曾认为,只有年幼的孩子才会依恋父亲,未曾料到,已为人母的我却对您更加迷恋着。不您陪同的15个年头里,女儿有太多太多的辛酸跟苦涩想告诉您,太多太多的冤屈想对您倾诉。
悄悄的鹄立在父亲的坟前,弹指间,您竟与咱们阴阳相隔了15年,跟着15载的岁月流逝,女儿对您的悼念却一劳永逸,对你的怀念愈来愈浓。是因为沧桑的人生阅历?仍是对性命更高的诠释?亦或是由于对您有了更深的敬佩?我不得而知!
又是一年清明节,小城挂满绿,郊外的坟地到处是香火围绕,纸钱飞腾。每年的这个时候,不论我如何繁忙,身在何处,总要赶回乡下老家,在父亲的坟前烧一炷香,添一把新土,寄托深深的思念!
可是父亲!您还能听得到吗?能听到女儿对您发自肺腑的倾诉吗?走过生命长长的路,才明确人生与最初的设想天壤之别,曾经的幻想已被事实消磨殆尽,而残缺或者是生活的天性,总有很多的不如意与之相随,让我苦着、悲着、伤感着、孤单着。固然心很累,很疲乏,我却没有理由撤退,或滞留在从前将来之间,因为我没敢忘却您临终的嘱托叮咛,殷殷期盼。
父亲啊,女儿太想您了,想您面对苦难时的那份刚强不息、开朗豁达的生涯立场。直到今天,还有许多人传颂着您出色的毕生:少年时期的您为了走出荒漠贫乏的小山村,背着爷爷偷走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而后一个人异地求学。因为没有资金的救济,您终极只能缀学回家。缀学回家的您被委以重担,担负了大队会计,这本是个当地很多人爱慕的好差事,然而您老是不肯安于现状,为发泄当年落伍政策的不满,冒天下之大不韪,写下了“上联:人平工分壹角贰,下联:人均口粮贰佰伍,横批:又是一年”的反动对联,为此您被“好事者”揪出来,受到狠狠的批斗。只管您在岁月的长河里只领有48载短暂的终生,良多的人生哲理来不迭告之于我,然而您的现身说法让女儿清楚,做人当谦逊温和、志存高远。而今,我只能靠着这些留存在记忆里父与子的零星记忆,去体味您永不毁灭的父辈温馨。
很屡次梦里家乡,总梦见您那温文儒雅的背影,谈笑自若的画面,以及对子女们谆谆告诫的教导……深夜梦醒,转瞬灰飞烟灭。忆起前尘旧事,多愁善感的我经常是黯然伤神、泪落沾巾!不为别的,只因为您千辛万苦后却离我远去了,让这苦苦的思念,惟有在梦里才干与您相见,继而化着泪水,渗透枕巾,留下了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无比悲哀!
焚烧的纸钱化作缕缕轻烟,依稀看到父亲您熟习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慈爱的眼光久长的注视着我和儿子,眼里全是真情吐露,天堂的父亲啊,您是不是仍然挂念着您的孙子?记得您去逝的前一夜,握着只有3个月孙子的手,满脸都是笑颜。一过经年,您的孙子已经长成了俊朗少年,一如年少的您,勤恳好学,襟怀鸿鹄之志。而每年的清明,我总要带着他祭祀您,让他理解:没有长眠在此的祖祖辈辈,就没有我们母子之间的血脉相连。
清明季节雨纷纭,陌上花开缓缓归。我们该回去了,再一次跪别父亲,将头深深的埋下去,直至贴近地面,贴近您的胸膛,在您的生前女儿素来没有这样亲热过您,今天,女儿只想依偎在您的胸前,微微对您说,您是天底下最巨大、最可敬的父亲,下世我们还要做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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