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的结合,孕育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此,有了陪伴孩子一生的爱……
——题记
五岁那年,邻居二伯家娶儿媳妇,那场面真排场,村里好多人都在他们家帮忙,热热闹闹,切菜的,炸油条的,还有父亲和二伯端着茶杯坐在桌子上喝茶的。我和二伯的小儿子穿梭在人群,蹦来蹦去。
父亲瞪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正在玩得开心的我,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受了委屈的我,哇哇大哭跑回家了。父亲紧跟着回去,母亲指着我屁股上的五个手印,说父亲下手真狠,无缘无故把孩子打成这样。父亲把我抱在怀里,心疼坏了,抚摸着我的小屁股对母亲说,以为我去二娘家是嘴馋,想吃人家的油条呢?
母亲说那次父亲抱着我哭了,她第一次看到我父亲落泪,竟然是他误打了自己的女儿。这一巴掌,已经记不得了,以后的记忆里,父亲再也没有打过我。
父亲比较懒散,好像什么事情到他哪里,都不是关紧事。我们姊妹几个读小学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像其它家长那样,拉着小手去给我们报名,或者在下雨的时候,给送一把雨伞和一双胶鞋。
有时候,看着别人的父亲左手拿着雨伞,右手拿着胶鞋,很羡慕,在心里责怪他,一点也不疼爱我们。兄长们和同学打架,人家的家长找上门,不管兄长们有理没理,先挨打再说话。童年的记忆里,在学校无论成绩好坏还是和同学吵架,都是自己处理。
也许因为这些,反而培养了我们姊妹几个独立的性格,面对困难和坎坷,咬紧牙关,自己撑一撑,也就过去了。父亲像一座山一样远远地矗立在旁边。
读初中了,父亲第一次送我去上学,他扛出一袋又一袋小麦放在架子车上,套上家里的老黄牛,他牵着牛绳在前边走,我坐在架子车上。
父亲把小麦交到粮管所,换来一张条子,然后把条子拿到学校总务处,换来一张一张的饭票,最后把饭票放进我手里,同时又把学费给我,说去找老师报名吧,其它的事情自己解决。
我自己去报名,找宿舍,找床位,一样一样地做着,父亲就坐在校园外边的茶馆喝茶。把一切做完,父亲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两块钱,放到我的手心里说:“一个星期的菜钱,自己约莫着花。”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父亲走了,套上空空的架子车,和老黄牛一起消失在瘦长的街道上。那时,我依然不懂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和别的家长一样,把女儿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呢?
初二那年,班里那个调皮的男生,死命地写纸条,说喜欢我,一场关于青春故事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面对这些,我再也坚强不起来,首次做了懦夫,跑回家中说要退学,父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哭着不说,也死活不去上学。父亲第二次送我来到学校,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受了委屈的我,泪水倾泻。
父亲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说他就回去了。我依然嗯了一声,他再一次消失在黄昏的街头。父亲的背影,和朱自清文中的背影一样,这次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天天的长大,成家,为人妻,为人母,我在岁月中琢磨父亲,品味父亲给我们兄妹的爱。
成家后,生活的压力迫使我背井离乡,父亲说:“把孩子留下吧,我们帮你带,安心挣钱去,没有过不去的坎。”我再一次点点头,这次噙着眼泪消失在街头的是我了。
风雨人生,父亲没有过多的亲昵言语,可是每一次觉得无助的时候,父亲就忽然出现在眼前,他没有很多话,就是说相信我能行,我能行,我在父亲的能行中一步一步挺了过来……
岁月匆匆,指尖中划过一天又一天,伴随着父亲节的来临,一股暖流在心里升腾,五月,因为有了两个节日,而变得更加温馨、亲切。如果说母爱如涓涓溪流,那么父爱就如巍巍青山,稳重浑厚,苍劲有力,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一身质朴的语言,托起一颗颗稚嫩的心灵从小长大,到海角天涯。
如今,有事没事,总喜欢拨通父亲的的电话说上几句,父亲常常当着我的面,对别人说他的女儿最乖巧,最贴心,有时候,我会不好意思。可是,看到父亲的笑,就很开心,父亲的笑里有一种支撑我行走人生的大爱,尽管从小到大,他很少说。
“如果搬个梯子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爹一定给你摘一颗玩玩。”小时候,父亲对我说了这句话,而这话也是父亲一生对女儿最亲昵的表达,星星从此成了我的最爱,午夜的星空,璀璨一片,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我知道,那里边,蕴含着父亲对儿女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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