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真挚的感情,莫过于亲情。想想自己的身生经历,使自己眼酸落泪最多的,也正是这真挚的亲情。
(一)外婆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的伴随下渡过的,很少很少能见到我的母亲,父亲就更难得见到了。依稀中,只有在过年时才会见他们一面;可每逢这时,我早已被他们带来的一大堆玩具吸引,哪还会去注意他们呢!
有时候,看到我的小伙伴们被父亲或母亲叫走时,我会回去问外婆:“外婆,我是爸爸妈妈的亲儿子吗?”外婆总会笑着说:“傻瓜孩子啊,怎么不会呢!”“哪他们怎么不来接我呢?”这时,外婆就会讲那个我听了十几遍的故事:
说有一个小伙子,只有十四岁,家里很穷很穷,很早就跟上手艺师傅学手艺,过着很苦的学徒生活。再后来,他来到了我们这里;再后来……
这时我就会突然打断外婆的话,叫道:“再后来他认识了我妈,再后来有了我!我知道了耶!”外婆就会敲着我的头,哈哈大笑起来。
(二)父亲
等我到了上学的年龄时,父亲母亲把我接到了身边,我舍不得外婆,也就把外婆也接了过去:这在我是很满意的。当时我已经八岁了,家里突然多了两口人,开头是什么都不顺畅的。可一家人也热热闹闹地过着生活,一直到我上了中学,并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弟弟。
那是一个深冬的夜晚,弟弟在哭,我在做作业,电又突然停了,家里乱成了一团。我气得大叫大嚷,黑暗中父亲猛地打了我一巴掌,我一下子愣住了,却一声也没有哭;电灯又突然亮了,我大叫大嚷了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是你的儿子!我长这么大,你关心过我吗?”我“啪”地摔了手中的笔:“好吧!现在有弟弟了,我们可以分道扬镖了!”父亲目瞪口呆,我气呼呼地就去睡了。
那夜,我第一次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哭声,沉闷、压抑,像是从胸口发出来的悲沉的粗重的低叹。父亲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枕头深处。听着父亲奇特的哭声,躺在混明浊黑的房间里,久久不能入眠,忧闷充塞 了整个心灵,沉闷、阴郁,我听到了自己辗转侧翻的声音和心灵蕴蓄的沉默的叹息声。最后,我摸黑爬到父亲的床前,就趴在那里大哭了起来:黑暗中,父亲用他粗糙颤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
三)母亲
在我的生命中,母亲似乎不是太阳,可哪里都有她的身影。无论我生气发火,或是嬉皮笑脸地对着母亲,母亲都也只是爱怜地叫我一声:“啸儿……”我却只知怨她只知道爱弟弟,每天和弟弟在一块。可那时却连弟弟才刚刚学会走路也不理解。
我听从舅舅的劝告上了师范中学,可我不甘就那么站在三尺讲台上清苦贫乏一辈子,我向往大学,向往那种浓郁自由的气氛,于是我暗暗下苦功。在2003年5月临近考试那段日子,学校因“非典”而一边放了三十天长假,假期结束就马上开始“对口升学”,即考师范大学。我不知道自己复习的怎么样了,又离开了学校。于是在家里很窝火,又有点担心:万一疏忽而落榜。每天在家里对妈妈的态度很恶劣,动不动就大喊大叫。妈妈却什么也不埋怨,暗暗地为我准备这准备那。
开学的那一天,我背着背包走出了大门,母亲站在门口靠里一点,没出来送我;我很怅然。上意识地掏口袋,才发觉夹子忘记带了,哪里边也放着准考证啊!这时我已走出好长一段路了。我回头走了回去。母亲还站在哪里,就刚才她站的地方,一动不动,抱着弟弟,弟弟的脸叫风吹得红红的,不停的用小手擦着。我看到,母亲的眼红了,她见到我,惊了一下,身体在风中颤抖着,用手擦着眼对我说:“嘿!起风了……”我取到夹子,到母亲跟前时,我看着母亲说:“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考上的。”等到我转过身来时,泪水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了……那一年的7月26号,我知道自己被师大录取了。
(四)弟弟
我上大学的时候,弟弟刚上小学。他还像是小时候那样可爱,一刻不停地缠着妈妈。
有一年放寒假回家过年,父亲让我辅导一下弟弟语文。我打开他的寒假作业教他读拼音:读到“ren”时,他却老是读成“len”;我一连纠正了他十几遍也改不过来。我一下子火了:“啪”地一扔课本,骂了他一句。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然后就突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那刻,我才想想,弟弟才刚刚5岁呀!我伸手抱起了弟弟,哄着他。他将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上大哭了一场。事后看到上面粘糊糊的一片“泪”,这小家伙才“呵呵”地笑了。
每当不知为何特别地感动时,总会首先想到家人,想起外婆、母亲、父亲,想起弟弟。亲情绝对是犹胜于爱情的一种东西。亲人的一句温馨的关心关爱的话语,或许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种感觉,总会让心莫明地感动。
亲情的慰藉远远胜于任何形式的看似无比尊贵的安慰;世上最真挚的感情,莫过于这亲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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