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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和土地

时间:2014-11-18 08:13来源:中国作家网 作者:内蒙古梅花君子 点击:
在广袤无垠的田野上,有多少农民,头顶烈日,挥汗如雨,不知疲惫的劳作。土地就像一个至亲至爱的母亲,把那种朴素的情感,化作肥沃的养分,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庄禾,在雨水中咔咔拔节生长,在烈日下抽穗灌浆,金色的麦浪,在和风中快乐的舞蹈,秋风送爽,稻香

在广袤无垠的田野上,有多少农民,头顶烈日,挥汗如雨,不知疲惫的劳作。土地就像一个至亲至爱的母亲,把那种朴素的情感,化作肥沃的养分,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庄禾,在雨水中咔咔拔节生长,在烈日下抽穗灌浆,金色的麦浪,在和风中快乐的舞蹈,秋风送爽,稻香飘满了,炊烟袅袅的村庄,那些在土地上劳作的农民呀,黝黑的脸上,闪烁着憨厚的微笑……

农民最大的乐趣,就是在脚下这片土地上春种秋收。春天沐浴着暖融融的和风,明亮的犁铧破开肥沃的土地,围着红纱巾的姑娘,踩着松软的土地,撒播一串串,金色的种子,被风沙吹裂嘴唇的小伙子,用满是汗味皱皱巴巴的毛巾,擦着脸上如豆的汗水,憨厚的笑了,那隐藏心中的梦想,会伴着春雨萌芽,会在灼热的阳光中成长;夏日的酷暑中,就连树蝉都懒得鸣叫,古铜色的脊背,在火辣辣的太阳下,就是一首最朴素的诗,他们用锄头在剔除杂草,哪怕是再美的鲜花,都要铲掉,好像一个大家,在凝心聚神的润色文章,围绕着丰收这一主题,反复揣摩,精雕细刻,每一垄的庄稼,冥思苦想,所有的文字,都排列有序,对仗工整,词精句美,珠圆玉润,堪称田野里最美的诗章;秋风摧残着枯枝败叶,正是多愁善感的诗人,流泪苦闷之际,仰天长叹,对月感叹之际。农民们站在金浪翻滚的田野,贪婪的呼吸着或浓或淡的稻香,咧着嘴在笑,沟壑纵横的老脸,在夕照下,显得格外的生动。秋天,是土地回馈农民的一个大礼包,宛如一个慈祥的母亲,送给从远方回来的一个厚重的拥抱。不怕劳累,热爱生活,心存梦想的农民,在心爱的土地上,挥舞着镰刀,如龙腾似虎跃,在广袤的田野里,收获着金色的希望,拥抱着比烟花还璀璨的梦想。

农民和土地,如同鱼和水的关系。在历朝历代中,农民始终把土地当成自己的生命。农民为了土地,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去付出。土地的贫瘠和肥沃,直接关系到农民的命运。农民拥有土地的多少,也是衡量一个农民家庭财富多少的一个标尺。在经济不发达的农耕时代,农民在求亲时,不是以存款多少进行表述,而是以自己独立拥有多少亩土地,作为对外炫耀的资本。你家里拥有多少金银财宝,那都是隐性财富,别人无法进行衡量。拥有多少土地,那是最实用也是最好操作的衡量方法。对方深入到村落,找几个熟人,就会轻而易举的问一个清清楚楚。那年月,人们把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土地上,既不到北上广打工,也不能漂洋过海赚外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都在脚下这片土地上,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耕生活。,村里的人都会对某一家的土地,知道得清清楚楚,那块地好不好,那户人家庄稼侍候的啥样,都会了如指掌如数家珍。种了大半辈子的老农,根据拥有多少土地,就能算出一年能收入多少钱。假如,在那个时代,你拥有足够数量的土地,说媳妇确实就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于是,农耕时代的农民,深受多子多福的思想影响,一夫多妻司空见惯,因为以土地多少论英雄,却让那些穷小子们,眼睁睁的看着青梅竹马的恋人,变成了别人的新娘。那时,人们知识淡薄,不知道啥叫爱情,更不知道啥叫幸福。几亩薄田,就是一个风华正茂女人的身价,也是葬送青春的根源。在广袤的土地上,回荡着多少大地悲歌,在乍暖还寒的春风里,在风送荷香的仲夏里,在风吹落叶五谷香的秋风里,在滴水成冰,北风呼啸的严冬里,侧耳倾听,会有怨男恨女们幽魂,声声啼血,句句断肠的哭号哀叹。

农民失去土地,就想秧苗失去根基,失去生命活力,日子过得皱皱巴巴,平常的日子,却是异常艰难。很多没有土地的农民,不得不租种所谓地主的土地,年初就订立契约,年末不管丰年歉年,都得如数交租,实在交不起的,不得不举债缴足。歌剧《白毛女》中的杨白劳,失去土地悲惨生活的一个缩影吧。

土地革命,改变了农民的命运,点燃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共产党人用前所未有的勇气,开展了打土豪劣绅,重分田地的行动。农民翻身了,拥有了自己的土地。中国农民,身上传承了,浓郁的感恩情怀,在风雨飘摇的历史进程中,农民是水,用无私无畏承载着革命的航船,不断向前航行。中国的农民,在自己的土地上,奉献着黄橙橙的小米,滋养着革命的力量。伟人毛泽东曾说过“小米加步枪”,把土地和农民对革命的哺育作用,活龙活现的体现出来。

曾几何时,农民把土地看得很淡,外面的精彩,诱惑着躁动的灵魂。农民为了追求梦想,肩背行李,手拎包,涌进了城市。光怪陆离的豪华,迷离了他们的眼球。在高楼大厦的都市,他们显得格外的渺小,没有了在土地劳作的踏实。他们被中国记忆,深深的刻上了“农民工”这三个空荡荡的符号。他们的手,在钢筋的摩擦下,显得更加粗糙,都不敢抚摸女儿的脸,怕老茧把闺女的嫩脸皮割破。在工棚里,枯燥寂寞得农民工们,总要酗酒,甚至谩骂,宣泄沉淀在心中的苦闷。深夜时分,总忘不了给老婆打电话,话语里没有相思相爱的柔情蜜意,却开门见山,询问庄稼长得啥样,地旱不旱,及时给高粱打药,小心招腻虫,有关土地的话题。

土地的分量,在小一辈儿的农民中,显得轻如鸿毛。刚从学校出来,就怀揣着大美的梦想,南上北下,在繁华的都市,寻找心中比彩虹都瑰丽的梦想。有的人,七八年、十多年,在都市里流汗、流泪,行囊空空,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依旧像蒲公英飘在天涯海角,却没有还乡守土的愿望。在与父母的对峙中,泪流满面,却依然固守自己高若浮云的梦想不动摇“我宁可在城市里,到处乞讨,也不会在土里刨食,当一辈子农民”。这就是我们的新一代,对土地的不肖,甚至把土地当成了一种沉甸甸的负担,乃至把土地当成仇敌。有的学生出于一种强大的虚荣,从来不再师长面前说父母是农民。农民怎么了,农民是城市发展的靠山,土地是我们的母亲吗?仔细想想,不是这个道理吗?我们的粮食都来自于土地,我们的蔬菜都来自土地,就连我们住得高楼大厦,也都在土地上拔地而起。土地养育了我们,为我们奉献了太多。孩子们,凭什么呀,我们对土地不肖一顾,甚至怀有深仇大恨呀。

毁土开矿,这是偏远山村,向子孙后代豪夺财富的愚昧表现。越是在土地贫瘠的深山荒野,越富含易于开采的矿藏。很多精明的开发者,用极少的钱,换取农民手中的大量土地。短短几年时间,满山的苍翠,变成了渣土如山,疮痍满目的惨象。树没了,花也没了,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气体,村庄里的房顶上,落满了黑黑的颗粒物,就连黄瓜上,也满是污尘。很多老人,勃然大怒,堵矿山砸机器,再也不能这样折腾下去。我们的农民,被矿主们轻而易举粘贴上了暴力抗法,破坏生产等等非常醒目的标贴,于是有很多农民,因为护土被碾压、被送命、被入狱……土地遭到破坏,我们那些老实本分的农民呀,在饱尝土地母亲恶狠狠的耳光,在沙尘和异味的迷雾中,吞咽着有害气体,让各种病菌进入脆弱的呼吸系统。

城市建设进程加快,这是惠及百姓的好事。在一些地方,痛心的看到,当地官员为了所谓的政绩,拿土地换发展,卖土地饱私囊。原本是大片良田,水电配套齐全,禾苗茁壮,五谷丰稔,流金淌银的好地。官员们强行圈地,为逃避制裁,把好端端的土地,进行撂荒,视土地如生命的老农们,看着自己的土地,长满了忽忽悠悠的杂草,看着机井被废弃,看见管路被毁坏,痛心疾首,眼泪纵横。几年后,这里就会耸立着一片高楼大厦。城里的土地寸土寸金,很多官员和开发商,在中国的版图上,有些官商违背政策法令,联袂连续不上演了,没有硝烟的战争。从南到北,都有失地农民的无奈而又沙哑怒吼……

从古到今,官员都是向土地向农民掠夺财务,各种苛捐杂税如同大山,压得农民喘不过气来。在饱受蝗灾、旱灾、水灾等情况下,农民便在水深火热中艰难度日总有从山东、安徽、河南过来的乞丐,成帮结队的挨家挨户要饭,有的干脆为了不饿死,宁可嫁给比自己大几岁的人做媳妇。这样的事例,在我的祖辈里有很多。如今,农民种地不用缴纳农业税等等税赋,国家还从保证粮食安全,促进农民、农业、农村发展的角度,给农民粮食补贴、农机补贴,让我们的农民在土地上,收获更加丰稔的希望。

对土地进行变革,那是谁也无法阻挡的发展潮流。也许现在的耕作方式,永远满足不了,农民实现壮美梦想的现实条件。一家一户的耕作方式,浪费了大量的资源,无法进行机械化作业,永远形不成规模化经营。农民会在不远的将来,在痛苦中做出壮士断腕的选择,依依不舍的从土地上走出来,腾笼换鸟,实现农民和土地的一次新的飞跃。我清楚,在即将到来的农民和土地的变革中,会倍感痛苦,难以割舍农民和土地的那种鱼水关系。我始终相信,只有对土地和农民进行,深层次的变革,农业才会进步,农民才会实现华丽转身,心中的梦想离我们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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