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临近而立之年,才忽然发觉自己竟如此害怕渐渐老去,懵懂走过30载光阴,回首间不过是白驹过隙,惊鸿一刹。当青春走到荒芜,盘点枝桠满树般的遭际,能聊以将成长作记的究竟又会是什么?倘若真的拾荒以盈,还能否觐见滚滚红尘中那一页朱砂满心的拾荒书,于星语星愿中邂逅一场清舞幽梦? 我的青春从文字的世界中决然起航,而后便患上了关于码字的顽疾,一直以来,当徜徉成痛,习文为伤,我却无从找到回头的出口,唯有迎面而上,孤星前往,以此缓解青春的迷惘。他们时常奉劝我说,文字不能作为生命的全部,理智生活才能成就梦想。可是于我而言,没有文字的生命却势必单薄,当脚趾脱离土尘,蝉翼何以忽闪成舞。我说过,在这条路上行进,不求满目河山,只想围剿一场梦,清醒或沦陷不过是一个概念而已,如若真的需要注解,这般走着便是精致的暗语。 与梦的相识,起源于一场文字的盛典,那一季陌上花开绽放了毕生的惊艳,当思维一度撞上抉择的暗礁,当迷惘就像瘟疫注入离散的海岸,是一场邂逅拯救了漂泊的魂灵,那一次遇见有一个至美的暗号叫“清舞幽梦”。从此以后,管弦乐流转的旋律,一次次盈耳而来,旋转的华尔兹烈烈而舞,于轻扬处氤氲一场幽幽清梦。 相对于我,梦的文字老练到娴熟,较之我文字中遗漏出的肤浅,她的文字总在无形中启发我不再沉溺某一个转角,当我尝试描摹着一些崭新的心事,在惊喜之余往往收获最多的是她率团给予的肯定和支持。从她看似平静的文字里,我一次次看到过那些暗涌着的深刻,我选择不同的晨间或是深夜去聆听来自古老长安的梵音,在毗邻汉冢的一方水域去编译未来的那些程序。 母亲说过,我的骨子里透露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叛逆,这不关乎内心的成熟或稚嫩,抑或是久不收获成功的缘故,深陷平淡的人就只有渐渐归于平静,而一切风浪都在这些平静中酝酿,直到滂沱如洪、咆哮成灾。这些年,我一个人行走于熙熙攘攘的博客空间,当感性远超于理性,在无数个迷失了方向的暗夜里,我只能凭空臆想任何一次的飞升与跌落,在这样的快意中完成自我的放逐。现在看来,当初的一切决定都未免太孩子气,后悔的事,没少做,无用的付出,也没少浪费。如今,再次翻看以往的文字,尽管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那些浮于脑海的种种过往,都止熄于心,如果非要埋怨事与愿违,当时光老去,直到荒芜,我仍是一腔孤勇,当青春殆尽,濒临泯灭,我依然一贫如洗。 梦说,文字的履历只在乎方向,仔细揣摩果真寓意深刻。当青涩逐渐褪去,一切思维的呈现都无关承诺,文章一字排开,蝉翼便一意孤行,陈述过后,字句成文,环宇便足以包容。在梦的影响之下,我开始真正地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不再游离于虚幻的空间里,追求一些莫须有的荣耀,我开始慢慢用光阴渐逝来感知和理解周遭的人与事。我不再用“老”字作为某些名词前缀,比如年岁,再比如青春。我试着去遗忘那些苍老的天真,试着故意摆出成熟的态度,去缅怀藏匿于心的一些苍老,不知不觉就点燃了青春哨岗上的那一枚青灯。 我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活的不够自我,不够快乐,后来在梦的行走足迹中,我才慢慢发现,是自己对待流年的态度不够洒脱,当一味怪罪于命运的遭际,纵然多年前与多年后,自己仍旧是一张白纸,到头来,跃然纸上只能是“拾荒”二字。还是重新做回一个孩子吧,对着某一个诺言说出“拉钩上吊”,再对着任意一个许愿大喊“一百年不许变”。如此,就算青春荒芜到杂草丛生,写着,走着,就在某一个瞬间,福至心灵的事便溢满心房。 我说,于人,快乐从简;梦说,于事,随性坦然。隔着网络,我深信这样的声音足够引领一场轻歌曼舞,从心灵的最深处出发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