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阴沉沉,重重的云铺盖到天与远方的山交接处,似乎那就是尽头?小小的风幽幽地吹,在镶着小方块白色瓷砖的墙壁上孤独地哀伤地盘旋徘徊,冷冷的墙壁黑着一张脸,还有缺叶断枝的小树颤颤巍巍,抖动着掉不落的满身尘埃。思考未来,或者缅怀过去,此间,我坐在温暖的让人发热的办公室尽情悲伤。
忙碌了一上午,担心了一上午,最后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现在却是无所事事,不关我事。我打盛夏而来,带着一腔火热的太阳,熊熊的烈火不灭,我相信有所愿必达,而现在,我想静静地停下来深深伤悲,为你,为我。还有这冬天,希冀它能更甚我悲,掩我孱弱,偷偷地轻轻地小心地掩藏好,这样,让我也相信,我是快乐的阳光的还带着灿烂与太阳的辉煌。
我打开窗子,细细的风拂动一年两年三年衰皱的帘子,手指触碰间都能够感觉到灰尘的重量,帘子轻晃摇摆,失魂落魄。我对着窗大口地喝风,充满口腔充满大脑充满肺及至四肢百骸,这样或许会挤走落寞的空虚,它哀伤坚韧而弥久。来自天际的气流却时断时续,引人烦躁,恨不能来场风暴撕裂我或者干脆就彻底自己断气少来惹人。窗外的水泥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不久前,就在这水泥路上悠悠着骑自行车路过一小湾水地摔了,听说那天后来又有一人也摔了,坏事也能成双,引来一群没心肝的嘻嘻哈哈,风也在笑,疯言疯语。
看着临近的水泥路,路旁高低不同七横八竖稍显凌乱的树木围着灰白的镶着密密麻麻小方块的墙,墙的另一边的山,山的另一边虽然看不到却尽人皆知是高速路,高速路跟个难产的婴儿似得从去年推进产房直到今年十月底才产出,路还不怎么利索,收费站还搭着各种棍棒支架面目狰狞却早早进驻了收费员,高速路旁碎石乱石叠起冒着蛮荒的气息,想着旁边削的跟排骨似得的山石时刻会掉落下来与它们相聚。生而为难,磨牙吮血。只是路无尽头,哪怕眼望到头,山那边的山,铁青着脸。
冬天的天黑的早,本来就是厚厚的云层遮挡了光,没有了夏日的激情与热烈,颇有点举重若轻的感觉,钝了的斧头还层层地卷起,让想惊天一击的英雄都生出陌路的悲凉。多少人走过,大雪覆盖了或卑微或雄壮的痕迹,冷风萧瑟。曾有人记得昔有佳人,宛如冰雪,也要拥进怀中,彻骨寒,妄想一心热之,最是美好,冰消雪融,最是伤悲。或勇敢或怯弱或诡诈或偏执得想要,舍弃的不舍的说是让路,飞得更高的更远的明明知道不是风筝,有线牵着的明明就不如自由飞翔的鸟儿或者飞机更高更远的火箭,因无所挡因无所牵挂一飞冲霄,哪怕解体。可是如何割舍?怎么割舍?为什么要割舍?线,不能断!绳要牵紧!要栓牢!风大,让我伤悲!
这一季枯败埋葬,这一季天黑黑长天亮亮短西伯利亚吹来的风冷漫天的雪花缤纷绚烂遗忘了腐朽,这一季才知道温暖是热乎乎的一个人的被窝是冷飕飕的。守着温暖的烤火炉,欣慰着身体始终健康,可以尽情沉醉痛着快乐着和着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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