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我在工作之余,去看一同事书法,偶然,见他的书架上摆放着陈春生的《怀念冰封的季节》散文集,有好几册。我问他:
“你怎么有春生老师的散文集呀?”
他说:“我在某班上书法课,随处可见他的书丢弃在地上,崭新的,怪可惜,我把它捡起,带回自己的办公室留存!”
“哦!原来如此。”我继续说:“春生可是我们教育界的大名人,他的文章写得很好,我很喜欢!零零碎碎地读过他一些文字。写得很真实!”
我的同事感叹了声,说:“哎!我们的学生,素质差,对这类书是不感兴趣的。”
“是的,80、90后的学生,他们没有经历过,怎么能有兴趣读这类的文章呀!”我笑笑,向他索取了一本,留作收藏。于是随意翻了几页,那喷鼻的墨香沁人心脾,使我爱不释手,也就不算认真地读了起来。
我和春生同属50后的人,对他所写的人和事再熟悉不过了。记得“健康快乐”在114网的“文学书画”版块里曾多次转发过春生的部分美文,我是一字一句连标点符号都舍不得落下地读了一遍,总是意味犹尽,恋恋不舍,待第二天上网浏览一遍。他每篇文章记录的都是自己生活中所经历的人和事,而且是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的事。对此,一文不名的我总想写点文字,但不又敢妄加评论,只是用今天流行的“真给力”这个网络词语来表达我读完春生《怀念冰封的季节》的散文集后的点滴感受。
陈春生是江苏南京溧水籍人。中国散文学会、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江苏教育学会校园文化专业委员会理事,《都市文化报》专栏作家。他致力散文写作,在散文的田野里,笔耕十余载,曾有多篇散文发表在《读者》等报刊杂志上。他是一位从最底层成长起来的作家,他当过农民、做过田地、养过鸭子、摆地摊卖过字画,也是一名重点中学响当当的优秀语文老师。因此,他的每篇文字都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正如他在散文《拥抱地气》中写道:“我确信,真正的文学是生长在生活的土壤和生命的罅隙中的。”他这样说的,的确文字也是这样写的。他“一如既往地忠实对文学的追求,与地气紧紧相拥,让自己的文字向温度计一样表达大地的温度。”
说句坦白的话,我也喜欢文字,可是我懒惰,很少动笔写些属于自己的文字,不敢轻易涉足文学的殿堂,怕写得不好,玷污了文学的圣洁。对于我来说,文学她就像参天大树,我只是地上的小草,永远遥不可及,永远是我追求的高度,而我仅仅也只是喜欢读读而已。我能有机会,读到春生《怀想冰封的季节》散文集很幸运,他每一篇文章使我感动,让我记忆犹深。《关于鹅的零星断想》让我想起自己童年时代,赶着一群小鹅,在静静的旷野上,在一片有着嫩绿的草地上,看着它们很专心致志地吃着嫩嫩的青草,我躺在草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那放鹅的情景曾带给我许多充实而甜美的乐趣。《摸河蚌》让我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牛崽冒然下水,腿脚抽筋上不了河埂险些送了自己的性命,至今阴影难消失。《采樵琐记》让我记忆犹新,那是遥远的却也是清晰的,苦涩的却也是温馨的日子。采樵也是我少年时光的重要内容,如今我的手臂和脚背上留有刀的疤痕,那是我采樵的见证。《水车·风车·独轮车》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水车,车水时,会发出“吱冷冷、吱冷冷”的声音,那声音伴着田里的蛙鸣,给人一种宁静而幽远的韵味,有时还饱尝了常被大人们“钓虾子”苦于乐。《蔷薇蔷薇处处开》让我闻到了缕缕的清香,这清香把我带进青少年文革时期,一个知识与食物极其匮乏的年代,几乎粉碎了我们这代人美好的梦想。
《想起“公鸡蛋”的味道》让我回味无穷,在那食不果腹的年代里,是我们这代人最美的佳肴,几月不见鱼肉荤腥,鸡蛋常用来换取日常生活用品,几乎成了唯一的方式。《想起那南瓜的味道》让我的思绪又回到那久远的年代,那是一个大喊“以粮为纲”而大米紧俏的岁月,对于正处青春期发育的我,多么盼望有足够的粮食,满足身体的需要。《杏子的滋味》让我体会生活的苦涩和酸甜,我们对往日的生活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变却显得那样陌生,对已经拥有的幸福感觉缘何变得越来越迟钝?《怀想牛栏》让我知道牛的命很苦很苦,春夏秋季田野的草长得正肥,可是因为牛要忙着辛勤耕耘而无暇细细品味;到了秋收和闲适的冬季,牛尽管有足够的时间,可四处萧条荒芜,它只能被关在牛栏里,嚼着枯黄的稻草。《赤脚的滋味》让我再次回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岁月,在劳动之时让自己的脚亲吻着大地,感受大地的胸襟,感受大地的性格和温度。《此情可待追忆》让我清楚地看到一个与他的妻子和女儿、曾经的同学水乳相融,心心相映;更让我看到了一个有着顽强毅力和意志、丰富的阅历以及对人生较深刻理解的陈春生。
《怀想冰封的季节》每一篇散文,都是作者呕心沥血,精心打造,且带着拥抱地气的文字,是具有深深不可或缺的意义,是我们这代人最佳的精神粮食,更是我们心灵的栖息之地。每当我欲望缠身疲惫不堪的时候,就会捧起她,尽情吸吮她的甘露抚平褶皱起伏的心灵;每当心里空虚百无聊赖的时候,就会捧起她,尽情欣赏她美丽的风姿,激起平静生活的波澜。
读完春生老师的《怀想冰封的季节》后,我掩卷而思:我很喜欢春生的文字,散乱地倾述心中的感受,无奈脑中无词,笔下生疏。今天我却斗胆鼓足勇气,磕磕巴巴、瞎皱胡扯地敲些这般文字,慰藉自己枯寂的心灵。在我们生活着的故乡里,春生给我们这辈人留下许多美好的记忆。他的每一个文字都是用汗水辛勤耕耘出来的,这文字有他的酸、甜、苦、辣,这每滴晶莹汗水不仅是为自己流的,也为我们这辈人流的。尽管一滴汗水是小的、轻的、不足挂齿,但是它是发自肺腑,从心底里自然流淌出来的,它融入美丽的秦淮之源,滋润着人们的心田,成了我们这代人最美丽最宝贵的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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