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是双休日。我能抽时间回老家上坟。
农历十月一,我们这里习俗要给去世的人上坟。在外做事业男人,出嫁了的女人在这一天都应该回到自己的老家,在自己已故的亲人坟头烧些纸钱,寄去对他们的思念。
两年前这样的一个十月里,我经历了我自记事来最痛苦的几天。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突然发生在了我身边。是的,在一个那样冷的早晨,在我从学校往家赶的路上,爷爷的手凉了,再也没有了温度。我含着泪冲进家里时,亲人近邻早已塞满爷爷不大的房间里。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声,我早已不记得当时在想些什么了,我只知道我用了最大的劲扒开人群。爷爷安静的躺在床前,我跪在床前,痛哭流涕不足以洗净我内心的苦痛,我一遍遍的捶砸着双膝。那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痛!
我不敢再去触碰爷爷的手,他凉的彻骨。然后的那些日子,我的手一直是凉的,随心凉。
这两年的十月一,我都会随父亲去看爷爷。在平时,每个人都不会刻意想起这样伤心的事,而在这样的时候,你便会无法克制的记起幕幕往事,痛不由己。
在家族坟地,我们遇到了父辈的兄弟,远远的跟父亲打招呼。这人我也认识,他离婚多年,常年在外,春节从不回家,家里只留下他老父亲和小女儿,大女儿去年出嫁到了远地。回来的路上,和父亲聊天中我才知道,他每年仅在这两天回家,一是看看老父亲和女儿,最重要的便是来这里祭祖。说到这里,我似乎和父亲对他有了一种共同的感情。
当然,狠心在外闯荡,忘却了曾经出生长大的家乡,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人就是这样。挣得钱多了,忘的也多了。忘的多了,什么都可以忘了。而人终究是人,人生也只不过是几十年呼吸的过程罢了。世故人情,也许有些东西,是有根的,古树枝越茂叶越繁,就越需要根扎的深,吸取更多的养分。
把一些东西看淡,你会记起自己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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