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参观过许多古迹,都是动辄几千年的历史了。有一次,当我看见一个面目已经残缺不清的莲花座佛像壁雕时,突然问自己,这几千年的时间,到底是多久呢?
我想,时间和金钱一样,当数量累积到一定的数目,就只是数字游戏而已。几千年、几万年乃至更久,这样的数量词,往往只能在人们的脑海里浮于表面的一闪而过,无法思索、难以探究。那是太阳升了又落不知多少个回合,那是月亮阴晴圆缺不知几多轮回,那真是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啊!人类?哎,面对时间人类简直渺小的不值一提。人类狭隘的思想甚至无法想象那样亘古的时光。
这样想不禁有些丧气,人类百年不到的生命实在是沧海一粟。即使如何伟大的人,也终究要没落在历史长河之中,而我们大部分人,甚至还没有在这个苍茫的世间留下什么痕迹,随即就被飞逝的时间抹杀的干干净净。对这个世界来说,我们甚至比不上一块坚硬的石头来得持久且有意义。
可是有一天,当我一个人独处于僻静之所,感受到温柔的阳光在脸上不停的变换着角度,我似乎又如此清晰的触摸到时光的流逝,是那样轻巧又坚定。它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越过我的手边,亲吻着我的脸颊,又在我脑海中低语着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如此浩瀚又未知的时间,竟由这样平凡的"此时此刻"所组成。这是多么美好又奇妙的事。我不用坚守成一块苍老的沙雕,就能体会到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的气概,体会到那些无法想象的悠长岁月,原来只是这一分这一秒。
在平静无波的意境里,我突然有所领悟,纵然是千古的深邃,也不过是回归到当下的片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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