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风紧,独自一个人,走在马路上。
刚刚才到中年,本来还没有资格去感叹,可是在我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寂寥,象我这样刚刚过了三十岁生日的人,生活本来刚刚显示出本来的热烈,一切都有着不可知的魅力,但是于我却总是看到消逝而过的时光,看来是未老先衰了吧。抑或是因为今年的秋过于萧瑟?真的百思不可得,望着街路两旁的老树,不知到它们什么时候会结出怎样的果实,亦或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果实也没有结出便枯黄萎去。
而老树秋天萎去了,春天又会泛青,况且它的生命,是没有人会用它结了多少果实来衡量的。如果生在暴野荒郊亦或深山丛林,连直曲粗细甚至生长与否都是没人会介意的。老树没有果实,针棘没有躯干,没有人会说它们不是树木。
这时我便想,人生应该是一个过程还是一个结果呢?没有收获的人生是否算做人生呢? 街路两旁匆匆而过的人流,忙忙碌碌到底在追寻着什么呢?
“充实便是人生、无悔便是人生”,这些世哲的高论该不会是平庸者的墓志铭吧。
一个一事无成的人在他人生之路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如果还来得及而且有心思回顾他的人生,自然有理由为自己无怨无悔的追求而欣慰,但一定更为自己的碌碌无为而惋惜。恩格斯就曾说过:“有所作为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智者最会愚弄麻痹哪些庸碌无为的人,它们总结编造一些表面上看来似乎很有哲理的高论,并不时的宣扬鼓噪,引导凡夫俗子有意或无意的遵循,让他们随遇而安,而自己则以此为台阶,踏肩拾级而上青云。这正如统治阶级制订法律、宣传宗教、弘扬美德一般,不过是为了利于驾驭罢了。
记得北岛先生就曾说过:“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就和许多人一样将它抄入笔记,并时不时认为其切中要害而感慨万千,颇有与我心有戚戚焉的味道。
几经社会涤荡,因为善良而让诤友耻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在彷徨与迷茫中载浮载沉才终于明白,事实往往是:“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卑鄙者不会满脸写满了卑鄙,他们往往会有一个华贵的高尚包装,但这包装过于浅薄,被哪些厚黑的高手一眼识破,并宣传开来,汝便信天游的以之为卑鄙了,而“高尚”的人就更为诡密,深有成府,他们一向以高尚者自居,并千方百计的在世人面前有所举措,体现出其高尚的血统来,将其卑鄙的地方深深掩饰与内心避处,让你佩服,甚至要肝脑涂地才罢,而一旦涉及其切身关键实际,那是寸步不能相让的,就算他当面不骂娘,背后也会提及你的先人,至于他想和你的哪位前辈喜结连理,就更是无从而知了,必要的行动当然是一道势不可缺的主菜,即使你胃口好,也未见吃得消。
倘若卑鄙的人得势,其卑鄙便变得渺小,倘若遇到能为无米之炊的恁般巧妇,回回勺也便高尚了。而“高尚”的人苟富贵,自然毋相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其偶尔一点无意的卑鄙,又有谁肯放在心上呢,就算有,也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多少人都来认亲,至于让出哪位连自己也未谋面的先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德才兼备是圣人,有德无才是君子, 有才无德是小人,无德无才是庸人。与其用小人,不若用庸人,小人也,乱大谋“。
卑鄙者是小小人,其乱也微,”高尚“者是大小人,其祸也巨。重要的,是如一首歌词所言的乞求上帝:给我、给我一双慧眼吧,好让我把这世界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人生需要拼搏,人生需要结果,拼要拼的光明正大,搏要搏的心底磊落,而结果,是可望而不可强求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惋惜的,佛尚有尊卑,人怎无贵贱?既然活着,就尽力,何必与自己和别人过不去,佛法有一成叫作”随喜“,我们也”随喜“去吧。
见老树而感慨,本身就是无病的呻吟,不吟也罢,老树当然没有思维,即使枝繁叶茂,也无意向你呈现出绿意,并非它不小心闯入你的眼,而是你无端自找麻烦,借题发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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