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点雨也好,免得烦闷无处安放。
相对于每天只是短信告知“会议中”的人的忽略,只能怪自己“太闲”。黄梅天的潮湿黏腻更加递增了浮杂烦躁。《江城》一直未曾继续翻阅下去,很怕将刻意隐匿掉的残酷现实又被真实而悲壮地展露到眼前。人的生活原本就是复杂多样,甚至多彩的城市不忍让人细观。一如别人的城池,自己永远都是个过客。无论山远水长,还是天高风轻,眷恋生死,朝夕繁华都似酒过后的余香,让失望和希望并存着,最终活在遥远里。
心存迷惑的时日,与自己的孤独面面相觑。但觉直接面对着,互相宁静起来就连翩翩树叶起伏都能柔和起来。傍晚时分的天空色彩流动,时间会在此刻静止吗,端详出来的是一首古老的琴音,而不懂它的韵律人,就算明知忧郁的色调优美祥和,阴冷灰白的街巷里能否与自己的灵魂安静相处?
这些年,心牢地缚的事越多,浪迹消磨的时间也就更加罕有了。对你来说,都是正常轨迹,对我来说,事不关己一般地洒脱。直到某日,两个人需要认真相对,需要共同商讨共有的时间该如何打发,就像那场大雨,白花花地落在地上,心里去了。到了最后,只剩下相顾一笑,如空游者,在彼此的孤独有了碰撞的机会之后,竟然没有必要破坏纷繁悲伤和浊世里那副容颜。
承认吧,曾试图用空闲的孤独告白说服你放弃奔命的远大梦想,始终让你知道,最朴素的生活才是终生为你守候的源点。然,你说所有的付出不过就是为了寻找一片盛泪的叶,一朵记录欢笑的花,那是所有的人烟,也是不屑。但愿所有的追求都有意义,但愿不在乎答案的寻觅也会有不朽的过程。于是习惯了将你看透的缭乱和我领悟的寂寥,一同记录和追叙,变成尘世里一次次纯粹的感动。
不愿舍弃骄傲也会放下矜持,悠悠地走来,反复祈祷着不计得失而心有所属的归附。不是害怕时间和世事的变迁,凭借着生命最初的允诺,历练的过程里除了眼泪和悲悯,都数是一场闲愁。懂得哭笑无常,知道刺痛的软肋,在幻想和臆念填补生活稀薄的同时,也在倔强地考验着所有颠覆的可能。庸碌与无羁的作弄,更像是一次次试探和否定,卑微地保留着歉意,但仍心怀冀望着所有改变。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试着这样去感受,容忍过所有力不从心的时光。浅浅深深地动情里点化出掩藏着的取舍和挣扎。彼时的眼光蕴藏了单纯的欢喜和认真简约的悲伤,说得出来的缺失和阴影,永远都不需要回应。感谢生活没有让我们彼此走远,即便有人永远风尘仆仆,有人永远闲廖沉默。
“闲中好,尘务不萦心。坐对当窗木,看移三面阴。”你说这样的画面,需用余生来完成,我说,只要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