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

　　买了一头三斤多的草鱼，杀鱼师父还没来，我背靠窗户瞅着路面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来时，我看到一个穿警服的男人站在停车位花圃后面，没认真看他的肩章，现在保安和警察制服的区别只有那两个字。

　　人影晃动，我目光被吸引至大门口，一辆摩的停在那里，一个矮壮的便装男人突然冲上去，一只手拔掉车钥匙，一只手抓住车上人的肩膀。摩的主人马上反应过来，挣脱着向后滑下摩的，矮壮男人放开摩托车，两只手正面抱住他，摩的主人拼命挣扎着，并以浓重的北方口音高喊：“你们怎么这样，抢劫啊！”

　　无奈天气冷他穿的夹克成了“逃生”的障碍，矮壮男人扯下他的夹克等于绑住他的双臂，纠缠的时间很短，那个穿警服的男人跑上来帮忙，我注意到警服男皱了下眉头，应该是被摩的主人啐了一口。他没动手打他而是很有技巧的从后面提着他的裤腰皮带，就这样，一个摁住他的肩一个提着他的皮带从我面前经过，右边又跑过来一位戴着防暴警察帽子的警服男，便装男对他说，酒驾。

　　杀鱼师傅开始工作问外面啥情况，我告诉他，警察说是酒驾。

　　草鱼，剖腹，沿着脊背切成三块，两块大肉片和中间的脊柱骨头。

　　懂得

　　等我们到了现在的年纪，才懂得父母为什么舍不得扔掉旧物，那是他们晚年的精神寄托，那些我们看来污染眼球的东西其实也是我们成长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历史，已经发生的事情，因其不可复制才弥足珍贵。

　　在车上，我们四个聊着各自儿时过年的趣事，比如年糖年饼，一包里面花色真的很多，最爱吃的红包饼有两种，粉状的外婆最爱吃，外婆总是偷偷留点给我，年后，我的床头老鼠屎多的原因正在于此吧。

　　儿时的爆竹和烟花，大人给几毛钱我们可以买很多很多，最大的爆竹跟雷管似的，那时候，城市的街边放着马桶，好听点叫夜来香。他说，上学或放学路上调皮起来一脚踢翻一个扭头就跑，我想了想说，算准时间点燃大爆竹扔进马桶顺手盖上盖子拔腿就跑啊，身后传来木板天女散花砸落地面和大妈大婶的咒骂声：“那家半路死的王八蛋干这缺德事啊。”

　　很多很多的“缺德事”都是过六一儿童节的年龄阶段干的，在农村，跑到田里将大爆竹塞进包菜核心区，哇塞，跑的迟了点，一脑袋的包菜屑和绿油油的脸色。

　　人啊，年轻的时候多经历一些疯狂的事，老了才不会记忆缺失，如行尸走肉般苍白、悲哀的走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