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阳光变得很稀罕,以致花木也开始懒散地延后了盛开的时机。好友之间总说几时可以结伴探梅,日子随着春雨的连绵一拖再拖。于是心头泥泞的事不免也就多了起来,都说凡事不可多想多念,否则耿耿于心之事之物多了,多少会有不得已的难过和负担。最美的风景只在自己的心里,就算花开花谢了,芳华灼灼仍会在心。
常常会想起以前相聚的那些日子,空气里溢满的香气,究竟是悠扬的微风和清甜的晨露,还是低头时轻眉浅笑的样子?偶尔还会精选信笺,自制成封,写给亲爱的人。写什么并不重要,收信的人自然都会懂,就算无纸无字,放上几片花叶,聊寄了一枝春的心意。
总是很享受地看着有人在书店购书后移步到轻便的餐厅,点一杯咖啡,伴着店内悠懒的音乐,清呷浅品的场景。尤其是在阳光明媚的周末午后,每一个靠窗的位置似乎都会有如此享受的客人。其实,所能向往的生活中的安宁与惬意,大概也便如此吧,仅仅是一本好书、一杯热咖啡、一个迎接阳光的窗口。然而,就算如此简简单单的幸福,却也越来越少地感受到了。
早已将日子过得懒散而苍白了,鄙视荒度而过的一日日,也拒绝不合心意的邀请,宁可对着一本薄书,一个不算锦绣的爱情故事仍会流下傻女人的两行眼泪。都说阴霾的天气容易让灵魂生锈,尽管令人吃惊和印象深刻,但泪水毕竟是瞬间的流露,自然的袒露就像岁月打磨掉了坚硬的外壳而让柔软的内心在期待中复苏。
可能吗,佯装从未相识过的试图流放而过的人的文字,可能吧,重回那些无怨无忧的岁月而不再回顾的你。如何才能抑止仰望的心,只为一个过往的沧桑记录,只能凝固住一种具象的痛苦。可再耐心的等待,又要隔上许多年之后,仿佛一阵春雨可以洗净草木的灵魂,到了那时,也能确定在低首回身时的那股淡淡的香气就是最深最美的记忆。
若不是心里储藏已久的盼望,也许会错过风里云里隐隐传递的信息。没人会刻意停留和担忧所有欲来未来的盛开和凋零,只希望能够知道此刻彼此的心情,如模糊的低语穿过三月的树梢,催促着生命酝酿出一种芳醇。未能预知的情愫在怀里随风翻飞出浅浅的草叶,平常的相遇势必演绎出一场借题发挥的骚动来。
需要这样一个开满花香的下午,仿佛世间的生命都可应约而至,透明的阳光下幻化着无数欢悦来。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以由着任何一种美丽的记载,该有这样的一季值得将诗句里画卷里的花影和光阴浪费掉。如今为自己盛开的花朵不知道是哪个秋天里落下的种子,一生中坚持的爱,不知道会在哪本书里被完满的写完?
早知完满和自由并非是全部的生活,生命里太多有些东西总是难以捉摸,比如阳光和爱情,比如那些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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