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负谁心,风流击刀声。一树莫忘机。解衣尽秋意。
——题记
秋问月:“渐渐离去的夏,因为爱才离开吗?”月笑:“哪些该放手?哪些该展开?都是不可错过的美好景色,都有自己的韵味。田园秋实、打谷晒阳、南风催鸟、黄昏淡月、菊花展黄、香叶羞红、枯萎离枝、流水渐凉。”秋波中荡漾的月光抒情着柔软的懒散,遐想充满盈盈的泪光。
秋总是在成熟的面容中透露些羞涩,在很多小景片断里,都有诠释秋意的画卷。秋来时节,斜阳越是照愁,篱笆更拦秋风。在这伤绿残红萎靡不振之际,节节高寒压迫之时,秋菊以她微小的傲姿一往无前的开放,态度之闲淡,格调之高雅,方式之持久。独立不争的胸襟,常受人之托慰。
而篱笆外放眼望去,小野菊花的开放,将荒野的寂寞在一夜之间打破。那一丛丛黄黄白白的记忆小碎片,吐露着干净美丽的芳华自赏。是被风雨唤醒,还是领会了秋意?诗人的眼光没有遗弃她们,踏着湿漉漉的黄土野草,迎着凉飕飕的秋风,在自然的怀抱里,不惜华词地夸奖着她们不畏寒冷风欺的坚强性格。内心却早就被她们秀美的外表和天然纯朴的气质所引诱。
她们似乎很随意性地开在野外,不与家花来争香颜。但就是这种淡雅自然的行动,让人在繁重的尘事间隙,顾盼眷恋这一眼的惊喜,这一眼的亮丽,这一眼的野性。让心情的口袋收获了满满的秋色,让我们牢牢地记住了那一瞬间的感动,那感动中的深思,那深思后的感悟,那感悟后的爱怜。
是不是爱情与这个秋天有关?秋天最适合爱情离愁的回味?当不经意间看见小野菊花的身影时,让我想起了邻家小女初长成,青涩的态度牵着我的手,也牵走了我的心。对于秋景那不拘一格的浓艳色彩我都不屑一顾,让我陶醉于你张开的柔美怀抱。闻着你的馨香气息不想动,真的不想动。我用整个心灵将你的魅力抱紧在深处,呼吸着你那倔强的活力。默默的在那秋败的枯叶旁,将几季的含蓄情意,就着毅然的无悔点燃了秋天的欲望,尽情地开来。那不肯轻易就谢去的容颜,小野菊花你是在等待着谁?还是在对我说秋意为何?不管她等待的是谁,不管她对我说什么,我只知道她那颗琥珀色金黄的心,没有沽名钓誉,而是寂寞静适,坦应风寒,闲野可爱。秋天里的生命让我感性得想哭。让泪水将我忧愁的爱怜滴在那上面,让她在大地母亲怀里对秋天多认识一些吧。
蘸墨挥毫,将满怀情感泼洒成字,一首《秋思》:“人看花瘦,假春空来风。叶吹留,好意只辜负。花非花同,云高水深此谁主。难以应对,独自长想念。酌何为?醉好愁对愁。杯里依旧,天下黄叶满怀秋。”
秋天的对话一直都在进行着,要将内心脱尘才能聆听。叶悄悄的离开,是听了风热闹的诱惑:“在天空飞翔是自由的享受。”她很快就明白,迷惘的爱恋,也不及她飘浮姿态翻滚的晕旋。树模糊了看向她的眼神:“叶,给你说过多少次要相信我!抱紧我!叶,你离开的一刹那,你知道我也多心痛吗?叶,给你说过多少次秋风只是路过的刀客!叶,轻率会让你失去生命的……”风已经走了,叶静静躺在地上,心在秋的寒瑟中醒来。她深深凝望着树,苍劲的树枝张开承托着天,那是多么刚劲有力的手臂。“树,对不起……很遗憾……我的心依然在你的怀抱……原来失去才会感悟最终完美的爱。树,我走了……”树,最后一句飘浮不定:“宿命因自己作为而改变,才会以改变而不变。叶,来年……”
一枚枯叶的平凡,最后用旋落的方式演绎出来,没有盈满果实的喜悦,没有庄稼热情的颜色。但叶的落下,却是落下了一片秋天,落下了另外一种唯美的取舍。我用湿润的眼睛狠狠的看着,学会落叶般将原来满腹的心事、满腹的积怨、满腹的老气、满腹的可笑都放弃。突然,觉得自己原来追求的那些所谓重要的东西,是因为自己看得很重要而才会有重量。为拿起这个重量不断劳累以增加自己的能力,能力越是增加新的追求越是增多,就像树叶不断的长出。我没有动,我在经历秋意的刀锋。想躲避,没那么简单。不敢探求,你却在其中不可能不量。成长,让我的忧伤不再是纯粹的忧伤,让我的心情惆怅不再是一片黯然,让我的冷漠不再有夏热里格格不入的落寂。秋思纷纷,凉意渐渐,我的淡泊怎么能对得起它对我展示的独有秋韵?我的庸俗怎么能对得起它对我笑出的妩媚感染?我的平凡怎么能有幸接受它对我的点拨?我此刻学会了谦逊,对着天地山河的爱深深鞠了一躬。
秋水无痕,往事难寻。但当秋风打劫了夏日的恋情,风清云淡地翻出尘封的失败,掩饰的怀念后大肆宣扬。一阵秋雨一阵凉,顿时浇灭了夏日固执的热情,触动了人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以此问来,让心情的颜色变化莫测。大手笔的调色增彩,点缀出大地的苍茫,山林树木的萧瑟,让菊花悠然地剥开记忆的碎片,便有看秋水当愁,听秋歌当哭的感想。秋韵原来是渐渐老去的感觉,是那知道天命而豁达的沧桑。
我喜欢这样静静地贴近自然,用悲凉的心境,无定的眼神去看秋的文章。空洞透渺小,让我明悟。秋心张扬,不只是表面的那种丰收喜悦的充实,收割了一季的果实。不只是表面的那种大色高调去留的凄凉,收割了一季的生命。而是道出一点万物生长轮回的玄机,点明开来自有落败,离去无法停留。冬隐藏忍后又是涅磐重生的新章。我笑了,全身放松的微笑。良久,跺跺脚,轻身踏着秋意七彩的颜色,走进秋的深处,走入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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