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写牛郎和织女的诗词有很多,我唯独喜欢秦观这首“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鹊桥仙》。是它为牛郎和织女的相会,道出了一份情缘,穿上了一件外衣。
我不知世间是否还有神仙的存在。“神仙”这个词汇,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理解它。在我的印象里,无论是从华山的陈香救母处,还是从西湖断桥的《白蛇传》谈起,他们总带给我们一些无法痊愈的伤痕。于是对于神仙的膜拜,在我们有了是非评判标准以后,逐渐变得敬而远之了。
神仙是人间正道的扞卫者,拯救万民于水火,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正因为这份殊荣,给了他们一份戒律,也给了他们一份清苦。于是他们在享受殊荣的同时,也开始被人间烟火诱惑。神仙是人的极致,但人性的劣根还在。那些盘旋在他们脑海深处的清规戒律,因为缺失了一份爱的呵护,而变得离经叛道。
没有人愿意一生只去爱别人,而不被人所爱,神仙也不例外。白娘子之于许仙、牛郎之于织女的是刻骨铭心的爱,即便陈香,也是为了养育之恩的母爱。爱,是万物之所以和谐的根本。因为爱可以造就很多东西,也可以摧毁很多东西。那些被高高至上的“三纲五常”,也因为它的泯灭人性,而遭到爱人们的践踏和抗争。
其实灵魂的自由,才是他们这些人神所共同追求的道义。只有那些宁做伪君子,不做真小人的道貌岸然者,依然在他们的阵营里,为一种有些苍白、空洞的口号助阵着、叫嚣着。于是那些尚站不了上风的践踏者、抗争者,受到了一种杀鸡给猴看的惩罚。而这种惩罚的目的,不是为了辩明是非,而是为了维持一种态势。
也许已没有人能记住拆散他们俩的是那路神仙,但牛郎和织女在鹊桥上的相会,却成了人们心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幕。他们今夜还在鹊桥上执手相看,唯有泪千行。正因为有了这份执着的抗争,他们无言地胜利 了。也许见证这种胜利,不再是老去的惩罚者,而是一代代口授相传怜悯者。
鹊桥下面,依然是灯火阑珊的人家。桥,是今夜的桥,天上一日的桥,地下一年的桥。喜鹊还在,只是已不知历经了多少辈。它们依然在搭建着一种成全的桥,一种得道者多助的桥。这桥看似是天上的,却在人间,因为它们的善意感化着人们,也被人们所感化!
今夜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今天也是喜鹊相聚的日子。我们的凡眼肉胎是看不见这一切的,也许那沉寂在夜色下的葡萄树,会借给我们一双慧眼,一睹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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