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里,世界有多大,市井就有多大。虽然我的心在市井之外,但我的人终是被埋没在这市井间。没有几个人的一生可以置身于市井之外,市井因为它的喧嚣、纷争、流俗,而成为了绝大多数人的舞台。也许人们就是通过自身的七情六欲来表达这喧嚣、纷争和流俗的。
如果说市井是绝大多数人的舞台,那么从小处看,它也许应该是一个人的常态而已。这就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哭笑只是调剂严肃的一成不变。在市井的舞台上,谁都是自己的主角,别人永远都是自己的配角。这不是从舞台角色的重要性上来讲,而是从人性私欲的狭隘性上来看。
在市井的舞台上,谁的喜怒哀乐,谁的真善假恶,都可以被汇聚、容纳,只是我们很难把这一个个弄得泾渭分明。市井是俗人的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边缘。这就像人们不知道宏观的世界有多大,又不知道微观的世界有多小。
这种辩证的相对论,只在于那些心远地自偏的哲人眼里。也许不多的他们也和我们一起混迹于市井间。只是他们懂得淡雅的把持,他们明白淡定的作用。他们能在喜怒哀乐之未发的“中”字里修身养性,他们可以在发而谐中节的“和”字里颐养千年。
做为绝大多数的我们,太过于现实。我们放不下自己的得失,舍与得,永远只是自己与别人的事。看好自己的得,让别人去舍。这有悖常理,但却是人司空见惯的行为。为一己活着,为一家活着,是他们突破狭隘的欣慰。没有人笑话这种行为,因为对于这些绝大多数混迹于市井间的人而言,他们是平凡的,也是卑微的。能顾好一个人,一家人,已是不易,况且他们整日地奔波都在柴米油盐中。
他们每天得听老人病地呻吟声,他们每天得算计着孩子的花销,有时候还得为了多争点钱再流一把汗。他们已很少有自我的喜怒哀乐,只是和那个不离不弃的另一半,搭帮而过。所有的理想,所有的风花雪月,都被这生活的五味所浸泡。市井于他们而言,是无底的深渊。而他们只是风口浪尖上,那一艘有些疲惫但却要出海地船。
他们有时候感觉自己是早出晚归的鸽子,有时候感觉自己如同那分飞的劳燕。人生的几十年只是为了一代人的传承。他们累了,不在体力上,而在心上。市井已是很大,但却没有归宿。家,在他们看来是歇息的港湾,却不是灵魂的归宿。他们因平凡和卑微,才自私。别人拥有的不一定就是自己的所求,只是他们接受了一种不均,看惯了一种不平。于是一种狭隘打破了内心深处的宁静,于是一种原生态的善良遭到颠覆,于是一种世界观应运而生。
市井依然还是那个市井,而混迹于市井的那个人却不再是那个人了。一切人之初的淳朴几乎荡然无存了,只留下了市井间的不屈和纷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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