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黯然的周末,一周的疲倦一袭而来,我斜依在公交站牌下,望着昏沉的夜晚和淡淡的小雨,幽幽地涌上来一股莫明的哀伤。只记得,是等待了好长好长时间,那熟悉的红白车身并没有来,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莹莹闪着白绿的光的687站牌。 也就是这一抬眼,我发现我并是独自一人,在站台的另一角,有一对中年的情侣,男的有些苍老,一双旧球鞋和一套深色的运动装;女的是鲜艳的一身红,扎一只细细的发辫;他们两个并没有介意我的存在,自顾自轻轻地抱着。女的突然抬起头来,撒娇似地要男的吻她。那张撒娇的脸已微微印上了岁月的风尘,男的淡淡笑了,在女的嘴唇上轻快地吻了一下;女的不依,他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在昏暗的站台角落微微笑了起来,为这黑夜里悠然绽开的一朵花。这时,我倒期望这车再慢点来。车却缓缓地进站了,我听到男的对女的说:“去吧!”女的就挽了一下头发,从男的怀抱里出来,上了公交车,临上车门时还回头望了一下,男的站在站台的阴影里,看着女的,女的一转身,走了。那不是我要等的687,687依旧没有来。 车走了好一会儿了,男的还站在那里,怔怔的,没有走开。我情愿相信他们是一对为生活苦苦奔波的夫妻或伴侣,因生活的困苦而不能久久团聚,即使在这闲瑕的周末,也要忍受别离之苦,而只能在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记。 687来了,我临上车门时又回望了那个中年男子一眼。他怔怔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刹那间,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很寥寂,有一种莫明的哀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