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清晨,骑单车上班经过那座“芝麻城”(小城里一幢商住楼的名字)的时候,与一群养在那里的白鸽子偶然相逢。在那之后,每次经过,便会不自禁的向那里瞧去。瞧的次数多了,竟也生出了淡淡的依恋。那群白鸽子有三四十只的光景,它们并不飞远,只在楼顶处或高或低的来回转着圈子,神色悠闲。天空是灰败的阴也好,是深蓝的晴也好,它们,那群自由飞舞着的鸽子就总在视线之中呈一抹不变的亮白。 就在那抹不变的亮白之中,我恍惚觉到一份久违了的依稀的爱恋。夏日海边飞翔的海鸥,扑面而来的清凉而湿润的海风;青翠的远山,夕阳下静默的小桥,桥下潋滟的波光;五月临水的槐花,芬芳成串串白色的风铃;七月烟花般繁盛的粉色芙蓉与轰鸣的雷雨;甚至于,甚至于金黄的油菜花、紫色的豆荚在微风里招摇,带着露水的喇叭花儿在路边草丛里神气的探出头来打着招呼;长满了青草的河床上,谁家温顺的小羊满脸惬意…… 一直不屑于承认自己对这片自以为别无所恋的乡土之爱,也从不为此觉到羞愧。时常还会为着不平而委屈,为着不合理而愤慨,为着不美而痛恨。甚而觉着有些隐隐的背离和舍弃,也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于是,习惯于说着淡如白水的话,过着淡如白水的日子,与人淡如白水的相处着……是世情,是个性?不曾细究过。虽然,偶尔也会讪讪的问自己:我是不是可以始终如此?始终云淡风清的漠视那夹于琐碎之中的悲悯与温情?由此不禁想起,曾经读过的 于是,浅浅的明白,一些淡淡与节制,原是设了朦朦的晕黄做底色的。只是,我们难得理会而已。那是融于血肉之中的温暖的颜色。那份暖,不仅仅只是感觉,它或许已升华为一种内在的品格。即使不常提起,它也总会于不经意间自然的流露。在某一个特定的瞬间,甚或会蓬勃出一份热烈和激情。 于是,“暖水”——那个我并不熟悉的,那个我虽无缘去得,却无数次在想象中描摹着的暖水,终于在渐渐的走入之后,像一张鼓动的帆,切切的涨满心海。它是那样的宁静而深邃,淡然而从容。如春风拂面,如清泉潺潺,在一群可敬的暖水文人的字里行间缓缓洇开。并携着绿草的茵茵,花朵的艳丽,于西北苦寒之地,于皑皑白雪之中,款款走来。 几日前,接到身在准格尔的 惭愧的是,我终归是交不出他所希望的答卷来了。不只是因为我已根深蒂固了的对于想象的欠缺,不只是因为在那一篇篇有关暖水的“美文”面前的自惭形秽,也实是深怕自己想象的浅薄拘谨了雕琢了甚或唐突了那片水土自然和谐的音韵啊!好在,于他人文字的缝隙间偶然窥到的那一线草原风情,那一泉至美的流动,那一缕温暖的情意,自可稍减遗憾,也可略解打小便对“草原”生出来的那份相思恋慕之情。 在网上翻到一则有关“暖水”的介绍:在暖水乡政府西北1.5公里处,有一道深涧,涧中有很多大小不等的水泉。其中有一眼温泉,粗如碗口,汩汩上涌。冬季,泉上热气腾腾。从不结冰,人称之为“暖水”。“暖水”清澈甘甜,一年四季长流不息,潺潺的泉流汇入大川,于是便有了“暖水川”的名字,附近的小镇也因而被起名“暖水镇”。多少年来,这股泉水滋润了暖水川两岸的沃土,使这里成为良田广袤,绿树成荫的美丽山乡。由此,我们首先大致的见识了暖水的奇异和富庶。如果说这样泛泛的简介像一段旅游宣传广告词,还远远刺激不了人的感官。那么不妨去读一下 也许,还是觉得缺些什么,似乎大段的留白不符合草原人的性子,不够爽快。那么,就再痛饮几杯,在充溢着异域风情的美丽景致背后,在鱼雁回还的背后,去寻那泉“暖水”别样的“暖”吧。如在 遂想到:人各有家,人各爱之。而我们每个人心中的家园,无论它着色的式样如何,都需要我们用长流的“爱”和“暖”来规划和建设,需要“戈壁沙滩亦可变花园”的执着信念和努力。如此,长流的暖水,真诚的暖水人,用一个温润的暖字,不止会连起你我,连起千万里之遥的彼此相牵的心。更将诠释出在商品化了的功利社会中,人们对于“暖”的渴望,对于“真情”的企盼。那将会化作无数道殷殷的目光,在暖水清泉的流动中熠熠生辉,在祖国的大地上熠熠生辉。 最后,清歌一首行香子,送与我的暖水朋友。并说一声“感谢”,道一声“珍重”。 行香子 绿玉喷泉,塞外奇观。纵冰雪,莫感微寒。鱼虾竞吐,鸟兽纷还。信民风醇,政风治,文风妍。 天涯海角,情越关山。共明月,心曲频传。三分酒醉,几世魂牵。梦驰白马,飞红雁,握香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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