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绿豆发芽了》,我落泪之后又轻轻笑了。脑海里不由定格一幅特别的画面,男人趴在女人的耳根说着悄悄话,女人安静地躺在门扇上,左胸依然山峰般隆起,饱满而美丽。这一幕让我想到了一个词——温情。
故事很简单,却温馨得足以打动人内心的柔软。女人被诊断患上了乳腺癌,一纸诊断如晴天霹雳一般击垮了女人,爱美的女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对女人滚落的泪水,男人内心不由咒诅那张该死的诊断书,是它毁了家的清静,是它让女人难过,是它让新年过得寒冷。看女人难过,一种尖锐的疼痛感在男人的心里弥漫开来,可他没有陪着女人掉泪,他怜惜的脸上挂了璀璨的笑容。他告诉女人,不管怎样,你还是你,咱们家没人嫌弃你。我离不开你,儿子离不开你,家里的鸡鸭鹅狗也离不开你。没有就没有了,不影响干活。男人质朴的话语给了女人一枚定心丸,男人璀璨的笑容给了女人贴心的温暖。
十几年的积蓄连同女人的左胸一起没有了。手术后的日子一如从前,村子没有变,山前的小河还是老样子不急不躁地流淌,儿子淘气,鸡鸭鹅狗欢快地围着儿子叫个不停,女人空落落的心温热起来。
女人在男人跟孩子睡下后,一针一线缝下了绿豆包。她将缝好的绿豆包放在左胸空荡荡的胸罩里,左胸实实在在的挺起来了。看着高耸的胸,女人对未来的日子不再害怕,尽管男人没有告诉她,她也知道除了十几年的积蓄,家里还负了外债。女人依然同过去一样忙碌,女人的身后依然有追寻的目光。
当病灶转移到右胸时,女人依旧快乐,家里依旧充满了笑声。
夏天到来的时候,绿豆发芽了,女人的秘密被窥破。村人专注的眼神,哂笑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女人的心房。女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女人回家躺到床上,再也没有起来。
女人走的时候,男人告诉她,豆子是他一颗颗挑选的,用急火炒过了,再也不敢发芽了。男人的脸紧挨着女人冰冷的脸,在他看来女人并没有离开他,女人只是睡熟了。
故事从始至终,男人都没掉一滴泪,他的表现也称不上是惊天动地。面对患病的妻子,尽管他内心波涛汹涌,可他不能哭。他知道,女人需要的不是他的眼泪,女人需要的是家的温暖,是他的不离不弃。面对失去生命的女人,他把悲伤留给了自己,他最后弥补了女人的遗憾。男人的行为在外人看来,也许毫无意义。男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只希望女人走得轻松,希望女人在另一个世界能快乐。
男人看似轻松,实则男人背负的是一份无法言说的沉重。有泪只往肚里流,男人明白他的责任是让女人重拾生活的信心。男人没有信誓旦旦的承诺,唯有不离不弃的相守。如此的温情怎不让人感动呢?!我们谁又能说这样的爱情不是世上最伟大的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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