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主家出来，刘小红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懂黄鳝的血是不用洗的，女顾主说那血是大补的。女顾主就骂她是猪！刘小红自嘲，骂吧！我是猪也给你们喂食。

　　刘小红不想回家。回家也是一个人看电视。老公在网上和别的女人聊天。情哥哥、蜜姐姐的。聊起了兴趣，就约了暗号见面。一般晚上就不回来了。

　　三岁的儿子是她奶奶带着，在老家。

　　婆婆也是个护短的主。不高兴了就在家里嚎唱，不知道唱的什么，就跟家里死人了一样，唱得很惨。听说唱的豫剧，不知道是不是糟蹋艺术。

　　我太老实，但愿她将来遇到一个厉害一点的儿媳妇。公公人很好，但也怕婆婆。婆婆一凶起来，他也躲出去。好几次刘小红看到公公溜进胡同的小发廊，她觉得公公和她一样，属于弱势群体，她也不出卖他。现在一家人住的房子是老公单位公房。

　　刘小红打开家门，老公正带着一个女人在家包饺子。他们一点也不惊慌。她回来了，他们还是有说有笑的继续扯蛋。那女人还问刘小红要不要一起吃。好像她才是家里的女主人。

　　刘小红没理他们。反正他和她是要离婚了的。那女人长的不比凤姐好看，但年轻。老公要是离婚了，能找二十岁小姑娘，自己就不行了。

　　刘小红以前是个护士，老公是医生，他们都在军医大工作。老公是正经科班毕业。她就是没考上大学才上的护校。老公也不是刘小红自己喜欢的，是她老爸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虽然是农村人。就想帮她找个老实可靠的，因为她长的一般。结果老公土包子开花。

　　刚开始和老公一起，老公还没在这里站稳脚跟，把刘小红也当天仙。单位没有单人宿舍，几个小伙子住一间，老公就带她回去，他们在床边上挡一块帘子，晚上就弄得地动山摇的。大家是同事，没人说什么，宿舍的人就一天一天见少，一个一个搬走了。他们就有了单身宿舍。

　　刘小红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技术也差，打针扎不准，别人一针能成，她要扎几针，老病号看到她都怕。在单位工作不顺心，后来就下岗了。老公一直在女领导手下，对他很器重。没多久，单位就给分了房子。

　　刘小红的妈就是看不上老公和老公的娘，说乡下人进了城也是乡下了，搞得老公很不愿意。老公不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谁都能说。见谁都谦虚谨慎。单位里那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哥长哥短的一叫，老公就更飘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婆婆总是捡一些小区里的废纸皮塑料瓶子什么的，弄得家里像废品收购站。看到别人倒垃圾就马上跑过去翻找。在小区里很是让人看不起。因为小区住的都是同事。有一次让刘小红的妈看到了，刘小红的妈就当场说了些难听的话。婆婆就回来嚎唱了三天，对面的邻居都过来敲门，求婆婆别唱了，唱得人家都想搬家了。婆婆第四天就带着孩子回老家了。回去后就挑唆着老公跟她离婚。

　　老公就一天比一天看不上她。老公的弟弟也在城里上班，交了一个女朋友，给人家买了一部手机，后来分手了，就把手机要回来，真是看不上他做的事。婆婆还夸他这样做对。刘小红真让他们打败了。

　　时代发展，老公买了电脑。俩人就更不在一起睡了。一个人一个房间，老公除了上班就是上网聊天。跟网友见面。老公必竟是乡下人，有些见过大世面的根本看不上他，把他放鸽子的，刘小红知道了就觉得解恨。不知道怎么弄的，老公也转业了。女人都心眼小吧！女领导也是女人。老公找工作期间，一出去就半个月才回来。

　　今天见这个玫瑰，明天见那个百合的。比上班还忙。

　　老公开销也大，异地网友见面光路费不知道用了多少。有的甩他，有的他甩别人。今天带来的这个叫什么消魂香，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为什么，看到她这个正妻，那个女人一点没有退缩。

　　刘小红想着，拿出衣服，反正她不管，还没离婚，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她洗澡，换衣服。就当他们是透明的。

　　老公也不敢激怒她，万一她不离呢。他们包好了饺子，刘小红上去就吃，这个扎扎那个扎扎，吃饱了，她就走开，现在她不是免费的佣人。

　　刘小红就把脚放在茶几上看电视。

　　晚上要睡觉了，她一个睡大房间，那个女人睡小房间，老公假模假样的睡厅里。死东西，你想骗谁，你们早就暗渡陈仓了。你那条破船早就进过那个万人港了。

　　刘小红第二天还要到顾主家工作。出门的时候说：“你最近就忍着点吧，我工作忙，等我忙完了，咱们去办离婚。”

　　刘小红心里有些得意，拖也拖死你们。刘小红轻快地就差一点飞起来。走到小区大门口，刘小红看到自己的父亲。父亲看着有些憔悴，自从知道她要离婚了，母亲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只是父亲私下里还是希望他们能复合的。

　　刘小红说：“我们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刘小红没有跟父亲说，家里还有一对狗男女，反正要离了，她一个人跟他们玩玩算了。孩子刘小红也不想要，因为一直是他奶奶带的。跟自己一点也不亲，也不知道是不是奶奶一直教他什么。只要看到刘小红，就会哭。

　　顾主一家也不是本地人，是在这里做生意发达了，就买了房子迁了户口。女顾主也是个乡下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学的一些她都不知道的本地风俗。她讲着蹩脚的本地话。刘小红真听不习惯。就像中国人，没事就弄出两句发音不准的英语。刘小红觉得，中国话最好听。外国人都跑中国来学中文。中国人为什么跑到国外去学中文。到国外去研究中国历史。后来刘小红用不太聪明的脑子想明白了，国外工资高，有本事的老师都到国外教书了。所以现在中国人的中文说的越来越差。悲剧不悲剧，你杯具。神呢。谁来管管呢！别把那些当时尚。无知就无知吧！

　　今天女顾主看着有些和平时不一样，眼睛有些肿了，刘小红不敢打探。谁都有隐私。

　　刘小红认真的清理着地板，坚着耳朵，听着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的声音。电话响。

　　女顾主：“你跟踪到了，是吗？你就在那里看着，是几楼，我老公几天去一次，还有那个女人的照片。都给我弄清。”

　　刘小红不光听到洗衣机停了的声音，还知道了女主人的事。原来骂人猪的，也不比她聪明多少。刘小红没有幸灾乐祸。但也有一点开心，女顾主骂她，刘小红也不恨她了，反而有些同情她。收工了，刘小红到熟食店买了几个鸡脚，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

　　刘小红打开家门，屋里没人。晒台上晒着衣服，有老公的，有那个女人的内衣内裤。

　　刘小红想起谁说的，看女人，要看她穿的什么内衣，刘小红走到晒台一看。她瞧不起那个女人，外面看着光鲜亮丽，可穿的内衣就是地摊上十几块的东西，她一个小保姆还穿八十一件的内衣呢！刘小红不讨厌她了，老公早晚又换了她。还真不出刘小红所料。老公没和这个女人结婚。

　　那个女人一直和老公生气，说这叫什么事呢？不然他们就先在外面租个房子，等离了以后搬进来。老公不肯。他想像当年挤走那几个同宿舍的小伙子一样挤走我。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当年我也是参与者，怎么能让他们挤走。

　　后来老公也不客气了。两个人就一起住进小房间。不管白天黑夜，总听到里面床咯吱咯吱的响。刘小红就希望他们的床脚断掉把老公摔阳萎了。刘小红心里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当初婆婆和公公刚来这里时，刘小红亲自己去买的最好的床。刘小红听着那个女人骚狐狸一样的呻吟声。刘小红就起来，上厕所，把门弄的砰砰响。或是开电视机，弄到最大的声音。坐在客厅里吃鸡脚。她想老公的枪一定软了。小红就抖着放在茶几上的脚。刘小红还半夜里唱歌。她不唱婆婆那种，像家里死了人的歌。刘小红是把他们当死人的唱。

　　老公的弟弟来过一次。刘小红以前对她不错。知道小叔在城里打工也不容易，家里做好吃的就会叫上他。可那次，他买了东西送给女朋友，分手了，又要回来，刘小红就瞧不起他了。小叔看到家里畸形的关系，不知道怎么称呼。刘小红不在乎，哪怕你管她叫嫂子，她也无所谓。

　　刘小红照样上班，回家，半夜起来上厕所。把自己最贵的乳罩和底裤挂在衣杆上。从她离开那个房子，那女人没有再晒过内衣。

　　今天女顾主破天荒的对刘小红有了笑容说：“她离婚了，老公让她弄得净身出户。”

　　刘小红早就知道顾主家里的事。听到男顾主打电话的内容：“宝贝，不要生气吗？那个丑婆娘还不知道呢，这些年我存了不少私房钱，够我们用了。你不用担心，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来。”

　　当时男顾主看到刘小红听到了，就丢了二百块遮口费。

　　刘小红也不想在这家做事了。刘小红就详细把那天听到的内容讲给女主人听，看着女主人变了色的脸，刘小红丢下手里的活。她也不干了。

　　她不是猪，谁也不能瞧不起别人。更不能让别人瞧不起自己。刘小红算了工钱，女顾主少付了她一些，她也不在乎，心里舒服，比钱重要。刘小红今天早点回家，会会那对狗男女。

　　这门口怎么那么多双鞋。刘小红推开门，看到婆婆和公公带着孩子回来了。那个女人忙前忙后的巴结着婆婆，婆婆的老脸都笑开了。婆婆找到了女王的感觉。刘小红对公公说：“爸你来了。”婆婆马上威风的说：“什么叫我们来了。我们到我儿子家来。不用你招呼。”说着对那个女人一个劲地笑。刘小红不想和她说话，逞口舌之快。好久没看到儿子，儿子又好看了。刘小红想抱一抱。儿子理也不理她，还用手推她。刘小红的心酸酸的。公公把孩子抱过来给她。刘小红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刘小红想把孩子抱出去走走。婆婆不准。怕她把孩子抱走了。刘小红没有坚持，天凉孩子有点咳嗽。

　　晚上大家吃了顿特别的团圆饭。晚上婆婆带着孩子睡的大房间，刘小红睡的客厅。刘小红知道婆婆是谁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