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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得的孝心

时间:2010-06-05 14:53来源:故事中国网 作者:jiangxunlu 点击:
一 爹呀半夜病房传来哭丧的声音。王老爷子病故了。立在病床一侧的二妹妹搓搓眼,抬头看墙上的表,十一点五十五,自言自语道:哥呀,就差五分钟,明天是你的生日呀三个儿子都低着头,帮忙净身、穿寿衣。 老王也算个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之前在离这家医院不远的

  一
  
  “爹——呀——”半夜病房传来哭丧的声音。王老爷子病故了。立在病床一侧的二妹妹搓搓眼,抬头看墙上的表,十一点五十五,自言自语道:“哥呀,就差五分钟,明天是你的生日呀……”三个儿子都低着头,帮忙净身、穿寿衣。
  
  老王也算个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之前在离这家医院不远的厂子里当了二十多年厂长,刚退下来三四年光景。年初时候老王已经发觉自己突然瘦了很多,还经常伴有咳嗽,厉害了就打一管止咳针,“春天——感冒多发季”,他一直这样想。老王身体向来强壮,这些小病小灾从不放在眼里。直到两个月前,二儿子才说动他,陪着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单子出来一看——肺癌“晚期”。医生建议说最好不要让病人知道实情,以前有什么忌口的,现在该吃就吃吧,所以一直到今天晚上从来没人在老王面前透露过他的病情,只说“感冒了,住几天院就好”,估计老王心里对自己的状况早就一清二楚了,不过每天强作欢笑罢了。
  
  “王厂长——”病房门“唿——”地推开了,急匆匆进来两个人,“呼啦”趴在老王身上,号啕大哭。三个儿子都被挤到了一旁,看得莫明其妙。大儿子又仔细瞧瞧两张泪如雨下的脸,认出是厂里派来的代表。以前厂里小戏团排个话剧,两人经常在台上露面,这是刚接到委派,来探望老厂长。九点多的时候厂里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没想到这会儿派人来了。两人刚进楼道听见老厂长病房里有人哭,就估摸到可能是老王走了……
  
  “噢,二位是厂里来的吧?”老大走过去拉起他们。
  
  “是啊,不好意思,我们有失体面了,”两人急忙擦干眼泪,“老厂长怎么说走就走哇,人是真不错,又有政绩,唉——”
  
  家人、亲戚们又都哭了起来,二儿子给两人让了个座。
  
  “有国旗没?”其中一个问。
  
  “国旗?”老二诧异地问。
  
  “老厂长也是老党员了,看那些中央干部不都盖着国旗、党旗吗!”
  
  “这——,咱又不是中央干部,就免了吧。”老二有些为难。
  
  “那——不成,哪能让王厂长就这么上路,来,”那人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盖在老王渐渐冷却的身体上,“这样也有派儿呀!唉,王厂长,真是好人。”
  
  这时大夫、护士也来了,给老王检查了一遍,无奈地摇摇头。家人们哭得更厉害了。“这是谁的衣服?”大夫指着那风衣问。
  
  “我的。”那人走上前。
  
  “可以拿走了,我们得把死者遗体存进太平间。”大夫说。
  
  “太平间?”王老爷子的妹妹迟疑说。
  
  老王的兄弟赶忙拉住妹妹的衣襟,摇摇头。大夫推老王的遗体进了太平间。
  
  太平间在病房楼外侧,和病房有条走廊连通。大家跟着大夫去了太平间,也算送老爷子一程。
  
  “唉,就那么一丁点儿地方,躺在里面挤不挤得慌。”老王的妹妹看着大夫把遗体往停尸房里送叹气说。
  
  “嗨,大姐,人这一辈子,唉,人一走,还顾得上那些。”厂里那人哀叹道。
  
  二妹子瞅了那人一眼在心里骂道:“一帮马屁精,毛乎乎的!”
  
  “好了,家属可以走了,明天中午火化遗体,那时候你们再来。”值班员掩上大门。
  
  “那我们也回去了,厂里还有事要处理,到时候我们再来。”
  
  “好的,二位慢走,不远送了。”
  
  老王妹妹这时赶紧拽拽兄弟的袖子,老王兄弟只管摇头。所有人都不清楚他们在嘀咕什么。大夫又问:“家属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你们回家吧。”二妹妹走到大夫面前问道:“大夫,按我们家里的习俗要守丧三天,我们能不能把人抬回去啊?”
  
  “哦,这个我清楚,农村规矩多,不过我们医院也有规定,是不准病人遗体离医院的。再说了,城市里现在哪有那么恪守规矩的,大姐,这也算入乡随俗了,家人心都尽到了……”
  
  二儿子说:“要不这样,遗体在这暂存三天,白天我们站外面就当守灵了。”
  
  二儿媳妇狠狠瞅了他一眼,悄悄出了楼梯口。
  
  大儿子说:“那也可以,反正多一天多交一天钱呗!不过大家伙都忙,我怕没人能天天靠在这儿呀。”
  
  “差不了这几天!我花钱,我守。”老二不耐烦地说。
  
  老王兄弟厉声喝道:“都别说了,我作主,就按老二的主意办,加今晚三天。”
  
  这样,老王的遗体就暂存在了太平间,三天,准确说是两天后出殡。收拾好病房里的东西,家属们都回家了。
  
  刚进家门,二儿子就遭遇了老婆的冷眼。“就显你能耐了,人家老大都没说话,你出什么主意!”
  
  “等他说话,骨灰都从火葬场搬回来了!又没逼他出钱,爱去不去,反正明天我去,早点睡觉!”老二风似的钻进卧室。
  
  二
  
  老王生前住在老居民楼,灰色的楼墙,灰色的阳台,花架上只有几盆仙人掌还活着。没了老伴,老爷子就摆弄花草鸟鱼打发时间。这几天老王的兄弟、妹妹暂时住在这,等着大哥出殡。二妹妹早晨起床打扫阳台的时候发现花盆中间有东西活动,起初吓了一跳,仔细瞧,原来是只乌龟,盆里发黑的水快干了。很久没人管,乌龟趴在水里一动不动。
  
  老大进门正碰见二姑手端乌龟缸,说:“还活着,我以为这乌龟早死了。”
  
  二姑脸一沉,连说带骂道:“这大侄儿真会说话!”
  
  老大才反应过来,忙说好话赔不是。二姑摆摆手说:“得了得了……今儿你们几点去医院?”
  
  “呃——这就过去,等老二、老三来了,督促他们快过去。”
  
  “哎,老大,这些东西怎么办,牛奶眼看过期了。”卧室里堆满了各种滋养品,都是老王住院期间亲戚朋友送的。
  
  “各领各的人情,这箱牛奶、蜂蜜还有二百块钱,都是我的同事们送的,我拿走,爹那些人情再平分,二姑、三叔,行呗?”
  
  两个长辈互相瞅了瞅,三叔说:“这是你家的家务事,我俩都不好插手哇,要不等老二、老三都到了再商议。”
  
  “眼下守完三天灵要紧。”姑姑又说。
  
  “再说吧,不过这些东西我先拿走,是谁家的东西错也错不了。还有三叔,礼钱是不是都在你手里存着,拿二百给我吧。”
  
  “这个,等今晚人到齐了再分,我先权且替你们领着。放心!一分少不了,都是你们的。”
  
  老大拎着箱子离开了。
  
  二妹妹靠坐在沙发上叹气道:“都说养儿,养儿养儿,专为等食儿。人还在那躺着,家里的就开始抢人情了。”
  
  “人家里的事儿咱别插手,明天殡出去,没了这哥哥,以后这些跟咱哪还有什么大来往,”三兄弟叹息道,“大哥一点儿福气也没有,刚退休就缠上这病,心里不平衡呀!做了二十多年官儿,冷不丁儿退下来……”
  
  “当官儿、当官儿,当年咱爹妈他管过多少……现在轮到他了。人一走就好了这些小辈的了,你拿这包,我领那包,到最后哭爹爹的心思都没了,老话说‘儿哭娘,哭一场’,集市上给爹爹送殡不忘问鲅鱼几块钱一斤,”二妹妹又小声喳喳说,“说句不好听的还是人家几个儿媳妇有福,年纪轻轻公公婆婆这桩子事儿就了了……咱行吗,明天回去还得伺候老的。”
  
  三兄弟没作声,只管暗自发笑。阳台上的乌龟换上清水,吃下几条虫子,又开始活动了,四只爪子扒得玻璃缸“嗞啦”响。二妹妹最受不了这声音,埋怨道:“大哥养这些东西干嘛,闹死了!”见兄弟还是不吭声,她也倚进沙发不说话,等他开口。沉默良久,二妹妹生气似的直起身问道:“今天咱俩呆这儿算哪门子事儿,人家儿子在医院守着,咱在家一没灵,二没来祭拜的,只干坐着,要是在老家,零里八碎的事儿多,那肯定得靠在这儿,可现在……即便有人来拜、送花圈,也直奔医院,谁来这里!”
  
  “我也琢磨呢,我看不行,大哥必须得葬回农村,没过一遍老家那套殡葬程序,我心里老是不对劲儿,空捞捞的。”
  
  “可不是呗,大哥昨儿夜里十二点之前走的算一天,今儿一天,按习俗明天晌午十二点半出殡,最晚十二点之前抬回去。”
  
  “这么说,村里那头得叫人赶紧准备了。”
  
  “准备倒不难,现在关键能把人抬出来呀!”
  
  话一出,两人坐不住了,赶忙联系几个侄子。结果老大根本没去医院,只有老二、老三急匆匆赶回来了。老大接到电话说今天有急事,不得已没去守灵,至于谈事情,只要不涉及分人情,他不在乎,肯定赞成两兄弟的意见。没办法,姑姑、叔叔只好跟老二、老三摆明自己的想法了。
  
  三
  
  听了二姑、三叔的意思,老二、老三着实为难。一来院方不允许,二来他们自小在城里长大,对农村那套风俗向来漠然视之,然而在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面前,谁都得承认自己是孙子。
  
  两位长辈一再施压说:“明儿中午十二点半出殡,今儿得赶紧把人抬回去,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要置办。”
  
  “这事太棘手了,”老三犹豫半天说道,“要不就这样吧,城里历来都这般主持丧事,入乡随俗呗。”
  
  长辈们根本不肯松口,听老三这一说,反倒有些不乐意,责备说:“你爹的根从来就没离过老家。在外头闯了几十年,老头子临走都没法在祖坟里瞑目,你们这些当儿子的看得过去?”
  
  “骨灰一定搬回去,和我妈安放在一块。”老二解释说。
  
  “那是一定,不过让你爹冷冷清清上路,我们总觉得过意不去,其实也不光我们,关键是怕咱王家在村里落个不好的说道……你们合计合计,想想办法。”三叔知道二侄子在脸面问题上相对好说话,便直接劝说他。
  
  老二无奈,答应说去看看院方意见,倘若人家就是不同意,再想办法。说完老二先走了。老三进卧室发现东西少了几件,气呼呼地问三叔。
  
  “你大哥早晨过来拿了几箱,说各领各的人请。”
  
  老三听了立马拉下脸,骂说:“他灵不去守,倒有工夫来分东西!”进了卧室,他也挑出几件往外走,在阳台上又发现了那只乌龟,顺手端起鱼缸,扔下一句话“老早爹就应允这玩意儿给我”。
  
  “现在医院那边谁守着?”
  
  “嫂子她们!”
  
  没等问及第二句,老三已经消失了。
  
  “怎么,走啦,这王八也要!”二妹妹惊诧道。
  
  “王八是王八,乌龟是乌龟,咱大哥养的这个是乌龟。人家说咱大哥早就放话给他了。”
  
  “王八乌龟都那么回事儿,拿走就拿走吧,在这也没人喂……也不知老二事儿办得怎样。”
  
  说话间,老二来电话了。听说话语气火气挺大。原来他去找了医院负责人,结果事儿没谈成反被数落了一番,“都哪个年代了,你们家思想还这么顽固”。电话里老二气不打一处来,挖苦说:“从没遇见过这等医院,干脆不让往外抬!”
  
  晚饭后,三个儿子都到齐了。刚坐定,老大、老三就为卧室那点东西吵吵起来。老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下他脑子里想的只是把爹抬出来。老二向来不服气。王老爷子生前最看不惯的就是他。
  
  “行啦,哥儿俩吵吵成这样像什么!”二姑从中调停他们才住嘴。
  
  “依我看,就按城里的做法来,骨灰安放在灵堂……”老大说。
  
  “你我同意,老家那怎么交代,年年上坟就缺咱爹?”
  
  “老二说的是,咱家祖坟都聚在一块儿,单缺你爹不太好哇,你们哥儿几个好好琢磨琢磨。”三叔说。
  
  “那怎么办,医院不让抬,家里又招呼回去,难道偷爹出来不成?”老大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好主意,这法不错!”老二一拍大腿站起身。
  
  “不会吧,你疯啦,去太平间偷东西!”老大吃了一惊。
  
  “偷出来!”老二话一出,二姑、三叔也吓了一跳。
  
  “不是外人,把自己的爹请出来怕什么!”
  
  “要去你去,我不冒这个险。”老大直摇头。
  
  老二又转向老三,问:“你呢?”
  
  老三笑了笑,无所谓地说:“去呗。”
  
  老二是个急性子,当即拍板说半夜十二点去太平间“行窃”,只是顾虑万一和值班员打个正着,事情怎么处理。
  
  “要不咱扮个黑白无常权当吓吓他们,就算撞不见值班的也给自己壮胆子。”老三想出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主意。
  
  “哈,算了吧,”老大站在一旁双手叉腰说,“你以为摸黑去戏院呐!晚上没值班的,谁去那儿偷东西!”
  
  ……
  
  深更半夜,太平间外门口悄悄过来两个人,门上两盏白炽灯惨白暗淡,让他们不自觉后背阴森冰凉,回头巡视并无半个人影,只有杨树叶“哗哗”响。老二、老三也是头一次大半夜来这种地方,不禁浑身颤栗。二哥推推三弟,给他壮胆说:“别怕,爹就在里头,进去就是了,走。”
  
  果然没有值班人员,他们慢慢推门进了停尸房。房间让灯照得很亮堂,除了铁床上躺着的一具具身着华丽寿衣的尸体之外别无他物。两人很快找到了爹的遗体。老王神色如生前一般安详,颌下垫着的棉花还未抽走。朝两边扫一眼,只见所有尸体的脸都齐刷刷地灰白,老二、老三头上顿时渗出一层冷汗,心里骂着“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
  
  门外暗处停着他们事先备好的车,把爹抬到车上,花圈、幔帐放好,开出院门,径直驶向农村老家烧盘缠、筹备中午十二点半的殡葬。
  
  四
  
  老宅院内外挤满了人,孝子贤孙跪于两旁,侄女儿、媳妇们围坐在内堂灵枢四周。十二点半整,碗碎落地,起灵,哭丧声催人泪下。街道上早已站满了人,灵枢抬到开阔路口,支起幔帐,子孙跪在两旁,花圈同样两侧排开,开始女婿、宾客吊孝,香过几旬,儿子们都哭得眼肿流涕,两膝盖也麻木了。两边看殡的老娘们儿叽叽喳喳议论着,也有的跟着掉眼泪。到最后宾客拜完,跪着的才都站起身,拍掉手掌、裤子上的土和砂粒。老二猛然间瞟见人群中几个人,身穿警服,其中一个便衣是医院负责人。知道他们准是为太平间“失窃”来的,老二装作没看见,护送灵枢上了车。大儿媳妇在灵车后面哭成了泪人,左右两人驾着,拦也拦不住。车开出几米,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旁边有人急忙搀着扶回家。三个儿子在车上看得清清楚楚,老大根本不去顾及自己的老婆,而又很没面子似的涨红了脸,并不住地用纸擦拭鼻涕,老二、老三不用说,更是心如明镜,斜睨着嫂子直到她在视野里消失殆尽。大儿媳妇这一套哭丧下来,总归对一部分非街里街坊的起了作用,人家哀叹道:“都说媳妇哭公公婆婆没有真哭的,你看看人家……”如果大媳妇听到这话,也许会哭得更伤感,因为灵车已经走远了,看殡的人大多也回家了。
  
  两个多小时后,灵车回来了,儿子们捧着骨灰盒拜完灵堂,接着又去坟地给爹下葬。坟早就掘好了,先前只安放有娘的骨灰,现在左边空格里放好了爹的,老爷子总算落叶归根了。回家刚吃下几个圆坟饺子,中午出殡时老二看见的那几个警察又来了。
  
  “真有你们的,太平间也敢去偷。”便衣说。
  
  “哎呀,真不好意思,确实是我们不对,可是家规难违呀,老祖宗几百年传下来的规矩容不得我们不这么干呀,你们体谅体谅吧……”全家人都毕恭毕敬地求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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