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蛋并不漂亮但身材丰满适度。她是县城一家歌舞厅的歌手。歌喉虽不及专业歌星,但在县城小歌厅也算鹤立鸡群了,于是在那个歌厅她成了名星。是星都有人追,不管明星暗星,也不论什么级别的。
他长相不帅但言行风流倜傥。因感情失败离婚后无聊时,与朋友经常光顾她那歌舞厅。他是县城的追星族,他就是她的粉丝。
县城歌舞厅有县城特色,上半场是开灯K歌,下半场是黑灯跳舞,她上半场前台唱歌,下半场后台陪客跳舞。
他的歌声不动听但胆量不错,什么歌他都敢唱还敢唱完,朋友经常推他上前与她合欢歌唱。他们经常合唱了有爱字的歌,什么《迟来的爱》、《糊涂的爱》、《纤夫的爱》、《老鼠爱大米》、《狼爱上羊》,反正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爱,久而久之,他们的爱就分不清了,分不开了,合在一起了,也讲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爱。世界上的事物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至少是符合规律的。法与道德是无法议论的。
他离婚后家有一子,她不嫌弃。她虽未结过婚,但家庭困难在歌舞厅这种是非之地做事几年,名声不好,他也不嫌弃。于是他们志同道合的同居在一起了。
他爱她的开放与开脱,她爱他的激情与激烈。干柴遇猛火,他们不得不同居了。同居的日子过得幸福无比……只有他和她心里幸福的知道。
几年下来,激情恩爱是美好的生活使他们忘掉了生活的艰辛……
再美好的生活必须建立在生存的基础上。为了生计她外出打工……于是她去了广东。
半年了,她想他了,她没有打电话就急匆匆的回家。看到家里凌乱不勘。她叹道:唉,没有女人的家不成家啊。毕竟是这个家的唯一女主人,虽然是临时的但也临了几年的时。她收拾起衣物,搞卫生。在清理儿子的房间时,她发现儿子的衣柜里有一套粉红色的女人睡衣。她以为是帮她买的,脸上绽放出幸福的微笑。但仔细一看,不算新了,看似用了一个冬天了。睡衣最上面的一棵扣子掉了。
她捧着睡衣想,难道是自己离开的半年他又找女人回家了?想到这里,她仿佛感到一个穿着这粉红色睡衣的女人在她面前嬉笑。她感觉到头晕目眩……眼前出现这样一幕:那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妖孽的躺在她和他曾经激情的床上,他迫不及待的扑下去,双手失控的把睡衣扯开,她两个白大的奶奶崩跳出来……那睡衣最上面的塑料扣子被左侧掀起的睡衣抛到对面的梳妆柜去,打到玻璃镜了,一声清脆的“哒”声,仿佛要把镜子打成破镜而且要让它破镜不能重圆。那声音更象她低沉的叹息声……她感到浑身软弱无力,倒到了床边。
她爱他,我希望这是个误会。她幻想着晚上他会把这睡衣拿给她穿着,哪怕是别的女人穿过,他敢拿出来说明此情已断,没有来往了,这样她会原谅他。
十二点了,该洗澡睡觉了。他早早洗好躺在床上等她。她洗好回到床前,看不到那粉红的睡衣,她失望了。问题的严重性和感情的失控时刻到了。穿好自己的睡衣慢慢的躺下……他象她想象的对那个穿粉红睡衣女人一样扑了上来,迫不及待的解她的睡衣……她喊道“睡衣、睡衣,别扯掉我睡衣的扣子……”
他象激动得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似的,继续做那简单而又拙笨的动作……她眼前、脑子里出现的却是粉红睡衣女人与他的激情动作……
她感到胸口一阵阵的痛,她仿佛闻到了他嘴巴吹出那种恶心的气味……她说“我今晚来大姨妈了,我去客房睡……”
一晚上她无法入睡,脑际出现的是她们曾经相亲相爱的镜头……那激情的动作情景……
她下定决心-----走。她能原谅那个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不能原谅他。
清早,他睡得象死猪一样未醒,她又去翻动那粉红色的睡衣,她捧着睡衣细闻,亲吻、抚摸……一股让人厌恶的味道直冲她脑门。她一串伤心的泪花掉到了粉红色的睡衣……
她想她们起刚认识的时候……
她想起她们在一起的时光……
她想起她们在公园里散步……
她想起天翻地覆的激情……
她想起她们曾经无话不说……她把她以前所有的经历都讲给他听,他把前妻的事也讲给她听。她能接受他以前讲过的所有女人,就是不能接受这个他没讲的女人,可眼前出现的却尽是这个女人穿睡衣的身影,象鬼魂不散一样在睡房到卫生间飘来荡去……
她决定永远地离开他,去原来打工的地方,她没有打招呼就走了。到了广东就换了手机。她要从心里彻底的忘记他,忘记这几年的情。
一天,他在QQ上看到了不辞而别半年的她,他问她为何如此无情,一声不响的一去不复返。他说他想她,结果大病了一个多月。他说你在哪啊,我要去看你……
她想报复他,想让他也感知睡衣对人脑的刺激。她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意他来广东相聚。
她买好一套男人睡衣,是能显出男性温柔而又浪漫的那种灰白夹黑花的,她把它收藏在忱头底下……
在她住的出租屋里,他们相见了,没有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双方的眼眸变换着对视很久,好象都想知道双方此刻的想法。
晚饭后,他和她坐在沙发看电视,一夜晚两人无语……
深夜了,她主动说:睡觉吧,都累了。
他还是那样的迫不及待的对她进行常规的那种激情……仿佛要把半年的积蓄一次性用尽……一阵激情中,他发现了她忱头下面的男人睡衣……他的动作顿时慢了半拍……
他理解她,半年了,也许是生理需要,他不愿相信那睡衣是长期躺在她床上的,也许临时的,也许一次性用后就过了那段情。
他提示她:我有个同事出差半年后,回家发现老婆收藏着男人睡衣,她解释不清楚,恩爱夫妻从此分道扬镳……
她说:那女人硬是笨,就说是帮老公买的,然后趁机拿出来给老公不就得了……
他说是啊,笨女人就是笨。但如果不是帮老公买的而是另外情人的睡衣就不会出声吧,会装出没事的样子吧。
她说:那是,情人的睡衣是有纪念价值的。因为那上面有情人的味道,看到睡衣就能看到情人的身躯,也能体会到情人的动作激情……
他不敢出声了,好不容易不远千里来到情人身边,有的事就别点穿了,忍了吧。但脑际出现的却是穿着那件睡衣的男人在搂起她……
他是真正的爱她的,甚至爱到了忘我的地步,于是他发泄式的与她反复享受到了五更天……他把爱和恨、喜欢和醋意用比以前更激烈的动作来表达到她身上……然后再也无语……
天刚放亮,他急急的下楼去买早点。买了她最爱吃的豆浆、油条、烧饼,外加两个鸡蛋。想让她象以前一样,吃了早餐补了营养有了精神又来一次清早的爱。
他的脑际出现了她那种迷人的身体……可同时那睡衣又浮现在他的眼前,相互交替……大脑不停的出现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在他与她运动的时候晃荡不止。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清晨的街上热闹非凡了,人山人海、人来人往的。城市生活就是时间不够,有的人根本顾不了城市基本文明,穿着睡衣冲冲出门买早餐。
一个穿着与她忱头下一模一样睡衣的买早餐的男人朝他走来,他大脑“轰”的一声,感觉到那个男人好象要找他算账。他身子本能的往后连退了三步,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车急驭过来,把他撞飞出去……
她睡意未醒时,就接到警察电话,“你老公出事了,你到医院来一趟。”
她到病房时,他头被包裹着,眼睛流出了血,象死一样的安静。她想,你死吧,这是天意,这就是收藏睡衣的报应……
一直抢救到下午,他回光反照了,只是神志不清的口里喊:睡衣…睡衣…
她知道了他的心思,一定是受到睡衣的刺激而神志不清了……她想原谅他,更是希望他在死前原谅自己的行为。
她轻声说:都是睡衣惹的祸……其实我那睡衣是昨天才买的,想看看你看见睡衣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本想今晚就会给你穿的。昨晚我讲的都是气话。如果你不在家里收藏女人睡衣,我也不会报复你……
他临终前用微弱的哭声道:家里的睡衣……在儿子衣柜的睡衣……是你姐……你姐夫到我们家住时留下的……我收藏在儿子的衣柜里。你……你……昨晚……收在…忱头底的……那男人睡衣……我也看到了……祝你幸福……
他永远的闭上了微弱睁开的眼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哭丧着脸搂着他的头,象搂着那粉红的女人睡衣一样,眼泪滴在他苍白的脸上……她想用哭声和眼泪唤醒他……
哭声和眼泪不是抢救良药,充其量只是自认为的后悔药。后悔药是不能救命的药,是感叹药。世事如水付东流,终把愠憾染白头。结交初始甜如蜜,却因寝衫喜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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