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吴先生爱上一个女人。
他们是在镇文化部门举办的菊花诗会上认识的。当夜,她来到了他的寝室。
灯光下,二人对视。
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我要给你一个长久的回答。
二人疯狂的亲吻。
二人开始了来往。女人叫菊花,在镇上一家信用社工作。她穿着紫色的毛衣,一条黑裤子,身材丰满。
在夜里,他的耳朵在巷道回旋,寻找她的自行车铃声。他们开始了同居。
他已深深的爱上了菊花。她第一次让他尝到了性爱。他进入她的身体,她叫喊,呼喊他的名字。
而这一幕被同一个单位的人看见,那人把他们的事宣扬了出去。
这是他从同事的口中得知的,他在发抖。
他与她一同去云阳市游玩。夜里住同一家旅馆的听一个房间,被警察叫起来审问。得知他们并非嫖客与妓女时,才放了他们,但要他们分开睡。
第二日,上车回镇,她与他坐在一辆公共汽车的一排座位,她突然离去,坐在前排的座位上。
他约了几个朋友与菊花一同去省城的母校游玩。在母校去城里公共汽车上,他看到了在母校进修的前任女友,他感到他背叛了她。
他们在市里转,到公园的草地上,吃东西谈天,弹吉他。青春欢畅的时辰。激情。冲动。
他去到她家。她的家在镇上的电影院对门。她的父母在,他们没有怎么与他说话,而她也没有介绍他,他感到他们不象是在谈朋友。
他与她及她的小姨一同去了他的故乡。在夜里,众人安睡,她坐在他的腿上,而他则抚摩她的rufang,这时一个身影掠过,响起了关门声,他们被惊扰。
在她的生日,他为她送了一顶小红冒,并且为她写诗。
有一天,吴先生的一位高中同学来他所在的镇上走亲戚,到吴先生处,他问吴先生谈了女朋友没有。吴先生告诉他有了,是镇上的菊花。第二日,那同学又来了,他告诉他,菊花已经接了婚。
晚上,菊花又来,吴先生问她,她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吴先生如坠五里雾中。
过了几日,他收到一个邮局的人的信,那人在信中告诉他,不要再和菊花交往,并且威胁他,要下他的膀子,他说,菊花是一个热情的姑娘,叫他不要误会。当夜,菊花到来,他把信给她看了,她把信带走了。从此,吴先生坠入痛苦的深渊。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菊花。
终于,他受不了,去镇政府查了,在结婚登记簿上,他看到菊花已经与另一个男人结婚。
于是,他给菊花写了一封信,说,他与菊花并不合适,而那叫莫林的人适合她。从此,他们不在来往。
1987年,吴先生调到另一个单位。第二年夏天,他接到一封信,信是菊花写的。她告诉他,她因为贪污,已经被刑事拘留,现在县城的看守所,她说,她忘不了他那一双流泪的眼睛,他记起,在分别的前一个晚上,他们做了爱,事后,他哭了。她叫他买一件羽绒服和一双皮鞋给她,她写了她的鞋的尺码。
他照办了,第二日买了东西去了拘留所。她的白发的母亲已经等在那里,她出来,一见她的母亲,她抱着母亲哭了。等她哭完,他告诉她,他给她买的东西带来了,并递给她。她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接了东西。
在等她出来的时候,看守人员告诉她的母亲说,她说,一会这个哥来看她一会那个哥来看她,他的心里很反感。
回到镇上,菊花来信,信上告诉他,她已经被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劳改。从此,他们开始了书信来往,两人在纸上热烈的又一次谈起了恋爱,在高潮的时候,她说,等她出来,要为他生一白胖的小孩。然而,他的心中有一股反对的暗流,她已经结了婚。他曾想去看她,终未成行,她似乎不想叫他去看她,又叫他疑心,她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
后来,吴先生认识了另一个女孩,与她接了婚。
15年以后。
吴先生患了疯病,离了婚,住了院。某一天,一位为医院看车的司机告诉他,一个叫菊花的女人要来看他,问他还记得她不,吴先生说记得。第二天,菊花来了,一身黑衣,烫了发,微胖。她为他买了一袋水果,他们在医院的大门外交谈起来,他们谈了各自的经历。她说,她又结了,丈夫在县电信局工作,有一个女儿。
出院后,吴先生去县里看过她,他们吃里一顿饭。
一日一日过去,他们失去了联系。她留给他电话号码成了空号。大约要等下一个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