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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梦

时间:2010-06-19 21:28来源:故事中国网 作者:笔耕潇湘 点击:
一、好事多磨 何艳和赵明是高中同学,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又都是校刊《朝晖诗社》的活跃分子。青春的年龄,相同的爱好,学习上的接触,就像种子遇上了合适的温湿度,爱情在富于幻想的心田萌生了。俩人信心十足地要考上重点大学,然而上帝似乎也忌妒

  一、好事多磨
  
  何艳和赵明是高中同学,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又都是校刊《朝晖诗社》的活跃分子。青春的年龄,相同的爱好,学习上的接触,就像种子遇上了合适的温湿度,爱情在富于幻想的心田萌生了。俩人信心十足地要考上重点大学,然而上帝似乎也忌妒他们的爱情,要给他们以小小的惩罚,一向被老师器重的优秀生,高考竟然意外地让人失望。
  
  两人几乎同时接到一纸通知书,赵明的是二本,何丽的也是二本。那天,何丽把自己关在闺房哭一场,可是一个人哭着不尽兴,抹一把眼泪就往赵明家赶。赵明的家在小镇最偏远的赵家坪村,是个穷地方。六七里崎岖不平的小路走得她气喘吁吁,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她急切地想见到赵明,然后伏在他的肩膀上尽情地倾诉一番。
  
  何丽的家就在小镇的边上,属于当地的富裕地带,父亲何大拿开个农用车搞营运,每天有活钱进屋,家境尚好,供个把大学生勉强还能应付。但他的态度很现实,因为尚未轮到还在上初中的儿子高考,女儿读不读都无所谓,当然不读更好,那样他就可以继续往本子上存钱。
  
  何丽没有进村,在村外的田地里遇上了赵明,他正在挖土。赵明看到自己的恋人来了,心里涨满了温情,他笑皱一脸傻样欢迎他的女朋友,然而几句交谈下来,那笑容就凝固了,掩饰不住一脸的痛苦。听说何丽也接到了通知书,赵明向她表示祝贺,同时告诉她他不打算读了。
  
  “为什么?”何丽惊讶地问。
  
  其实赵明家里的情况她是清楚的。他是个独生子,他的父亲两年前因病去世,去年母亲伍珍秀患中风成了半边瘫。接连的劫难像一阵紧逼一阵的寒潮,删节了秋季的过渡,直接把他从夏天推进了冬季。
  
  他说:“如果我继续上学的话,除了刮尽家里的老底子,还得四处举债,但是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四年,就凭我娘这样一个半瘫的农妇绝对支持不起每年一万多块的开销——其实从我娘中风那时起我的希望就破灭了。”
  
  何丽虽然早有担忧,现在亲耳听到赵明说出来,仍然不免伤悲。她有意说些时闻来冲淡赵明心里的失落,她说:“现在的大学生就像河里的鲫鱼一样多,毕业出来没关系没背景的只好失业,或者干脆去干初中生都可以干的事,牌子差的学校出来的学生就更加如此;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花那么大的代价去读一个末流的大学没什么意思,既然你选择了弃学,我也不读了。”
  
  何丽说完,当着赵明的面撕毁了录取通知书:“也好,咱们谁也莫嫌弃谁。”
  
  赵明吃了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片片纸霄飘落在泥地和草丛间。两人怔怔地看着,片片碎霄漫幻成张张纸钱——这不就是青春的祭奠和理想的哀悼么?两人抱头一阵痛哭,终于沉寂下来,听从了命运的安排,
  
  何丽经常往赵家坪跑,引起了父亲何大拿的注意,他才不愿意把女儿嫁到那个穷地方去,便放话出去让人说媒。媒人给她介绍城里大大小小的老板,何丽心里装着赵明,看不上那些暴发户,一年多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看成的,父母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
  
  何大拿说:“你究竟想找一个怎么样的?你还想着赵家坪那个小伙子吗?现在这年月,你不嫁有钱的,还信什么爱情,那能当饭吃?”
  
  在父亲面前何丽不敢驳嘴,只能默默地忍着,但她心里却在反抗着。逼迫得急了,她找到赵明说:“我们一起出门打工去吧。”
  
  赵明说:“我也很想出门打工,既增长见识,也能攒一些钱。可是我走了我妈没人照顾,家里田地没人耕种。”
  
  何丽想了想不言语了。赵明说:“你在家呆不住,你出去找个事做做。”
  
  何丽说:“你不出去我也不去。”
  
  赵明故意装傻:“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怕?”
  
  何丽就哭了起来:“我不愿离开你,我怕离开你久了感情就淡了我会被别人掳了去。”
  
  面对这样一个铁了心爱自己的女孩,赵明竟找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他说:“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是我不再说让你离开我的话,那样无疑就是犯罪!”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两人依偎了许久,赵明坚定地说:“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两个月后,何丽不顾父母的反对和赵明结婚了,这对久恋的情人终成眷属。何大拿羞恼成怒,拒绝参加女儿的婚礼。赵明的妈妈生性要强,倾其所有,在亲戚朋友簇拥的祝贺中,在鞭炮声和红纸对联交相辉映的吉祥氛围里,热热闹闹地给儿子举办了婚礼。
  
  二、劳燕分飞
  
  新婚燕尔,小夫妻如胶似膝,恩爱有加,自不必说。蜜月一过,诗意的气氛渐渐被庸常的日月冲淡,俩人开始考虑过日子的事。如果只守着仅有的两亩责任田,一年到头打不出多少粮食,日子没法过。赵明和何丽商量,让何丽在家陪伴阿妈,他还是到广东那边去打工,尽管这条路子永远不能保证发家致富,但对付眼下的生活也还马马虎虎。何丽没有反对,但商定的瞬间,离情别绪涌上了心头。
  
  赵明爱抚着妻子,温情地说:“好老婆,暂时忍耐一下吧,等我在那边落稳了脚,再把你和妈妈一起接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里过城里人一样的生活。”
  
  何丽娇慎地说:“那得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啊!”
  
  “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明坚定地说。
  
  “我也相信你哩!但是……”何丽一脸娇羞,“妈妈说要我怀上了才让你再走。”
  
  “那还不容易?你看这一个月来我是多么地努力啊!也许你早就怀上了!”
  
  “嗯,好像就是早两天对月了,但没来例假,如果再过两天不来,也许就真的怀上了。”
  
  “如果要等到看得出肚子,显然耽误了时间,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再做个双保险吧。”
  
  那一夜,两人极尽缱绻,名义上是为了撒播生命的种子,其实不过伤怀的离别而已。
  
  唯一的男人出了远门,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缺少了一种刚阳之气,家里立刻变得冷清起来。好在邻居的屋场靠得不算太远,夜晚来临时还不至于产生莫名的恐慌。
  
  离别的日子寂寞孤凄,思念像野草一样在何丽的心头疯长,她只有舍力地操持农活,才能遣散那种难耐的孤寂;伍珍秀行动不太方便,勉强支撑着做些家务。儿媳妇下地去了,她一个人在家犹如一尊菩萨,坐着就是坐着,站着就是站着,嘴抿臭了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现在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何丽给她添个孙子。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将给这个家庭带来无限的欢乐和活力。
  
  延绵的春雨渐渐停竭了,天气也越来越热了,繁花似锦的清明转眼换成了葱绿凝碧的夏至,何丽的肚子一天天隆凸起来,思念也变得越来越浓烈。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呆坐床头,回忆起和赵明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和向往。
  
  她从头想起苦涩而甜蜜的恋爱,激情绽放的新婚……她想起自己当初是多么地勇敢,毅然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心一意嫁给了赵明。她认定了赵明这个人,因而忽略了他的条件;她珍惜心底的爱情,决心吃苦受累而毫无怨言。她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既然选择了这个男人,打心眼里就想为他做到最好。当然,对一个女人而言,最重要的职责是生一个或两个可爱的孩子。孩子……孩子……何丽摩挲着肚子,忽然从甜蜜中惊觉过来,一件事让她大吃一惊。
  
  尽管她和赵明爱得热火朝天,但她的贞情还是在新婚之夜献给他的。她分明记得,那天晚上赵明应酬客人时喝多了酒,如果是那时候怀上的话,现在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质量就会大打折扣,她想起外国人说的所谓“星期六婴儿”,不禁毛骨悚然:我们这一代已经输掉了,我们的下一代怎能又输在起跑线上呢?不行,肚里的这个孩子不能要!
  
  第二天她和婆婆说起这件事来,伍珍秀不以为然。这一点何丽早就预料到了,接着故意说得玄乎其玄,婆婆才惊惶起来。她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听说怀小孩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她也不希望赵家唯一的儿子生个傻瓜孙崽出来,便说:“你给赵明打个电话吧,看他怎么说。”
  
  何丽说服了婆婆,挨到中午时分,估计赵明已经下班了,惴惴地揣着手机往屋外跑。有个情况得说明:赵家坪村在一个山沟间,或者是高山阻隔,或者是后山顶上一个神秘发射台的干扰,整个赵家坪村里手机没有信号,只有走出山沟,到了一里外那个叫猪婆丘的田背路上才开始能够通话。何丽站在猪婆丘的小路上,瞅瞅四周没人,便和赵明聊上了。一声“喂,赵明……”声音开始哽咽,待到诉尽衷肠,才说起正事。
  
  无须过多地解释,赵明就明白了妻子的良苦用心,他心里涌起一股热潮。他只是担心妻子的身体,他说:“引产很吃亏的,要不我回来陪你吧。”
  
  何丽忙说:“不用不用,我能挺过去的,你回来也帮不上忙,倒耽误了工作——我知道你找到那个工作不容易;我们未来的宝宝还要指望你挣大把大把的钱供他读书啊。否则像你……”
  
  “不用说了,何丽,我代表赵家的列祖列宗,代表我们未来的孩子谢谢你!”赵明哽咽着说,“仲秋节公司会放假几天,我一定抢时间回来看你!”
  
  “嗯,我等你,还要你做事哩!”
  
  “亲爱的,我漏下什么事没有做好吗?”
  
  “傻!孩子引掉以后你不回家播种怎么能再生呢?”何丽泛着泪眼笑道,“算了,长途话费贵,不讲了,拜拜!”
  
  “爱你!”赵明抢在电话挂断前的瞬间向妻子发出深情的呼唤。
  
  三、谁在敲门
  
  引产还算顺利。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后,那团不该出现的生命物质化做淋漓的血水被护士提走了,何丽还没有生孩子但是提前体会到生孩子的痛楚。那阵巨痛过后,她的心里反而一片宁静,就像一道难解的数学题终于作出来了的那种感觉。婆婆伍珍秀打点月子非常尽心,她的慈母之爱完全倾注到这个让她非常满意的儿媳妇身上。家里养成的正宗土鸡有十多只在何丽的饭碗里找到了最后的归宿,有时候还要到婆婆的碗里来来回回打几个转向。何丽坐完月子反而比以前胖了;因为少晒太阳,也比以前更白了。两个相依为命的女人母慈妇孝,表现出少有的和谐。
  
  当身体重新恢复机能,何丽对赵明的思恋也不可压抑地滋长着,一向节俭的她在电话费方面老是超支。孤寂的夜晚挨过去了,她就忍不住在第二日的中午跑到猪婆丘的田背上揞开手机的按键,把绵绵的思念和着泪水一起送到千里之外广东东莞某厂赵明的耳膜里。
  
  在漫无边际的等待中,中秋节终于到了。在节日到来的前两天,赵明欣喜地告诉她,再过一天,她就能见到他。何丽怀揣着这个喜讯,心劲分外高涨,忙着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床上换成洗净的新被和褥子;痛快地去镇里割肉买鱼并捎回大袋的点心。她把一切都预备好了,正如古人焚香扫榻的热忱,准备迎接久别的丈夫。
  
  然而那一天赵明没有回来。也许是明天吧?然而仲秋节那天赵明依然没有回来。何丽心中的急切可想而知;同样盼儿心切的伍珍秀也焦躁起来。何丽不断地往猪婆冲的田背上跑,最后得到的答复是:公司突然接到一个大单,务必加班加点才能完成,否则就会背约赔钱。因此,老板取消了所有员工的这次仲秋假期;当然,加班费是平日工资的一点五倍。
  
  何丽黯然神伤,回到落寞的小屋。尽管赵明同样向她表达了无尽的思念,尽管赵明告诉了她牺牲假日所得的丰厚回报,但这次都不能让她高兴。晚上,那轮万人吟咏的圆月静静地升上澄明的天空,把水一样柔和清冷的光辉洒向她的窗户时,她看到的不是团圆祥和的笑脸,而是一轮幽怨孤寂的面孔,在渺邈的空间与她遥遥相对。
  
  一场秋雨一场寒,庸常的日子一天天熬到了冬季。一段时间的晚上,天气奇冷,老北风刮过屋嵴发出呜呜的响声,何丽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半夜没有一丝热气。几天后风终于停了,月光也出来了,但依然寒气逼人,白霜悄无声息地下着。夜深了,村子里出奇地静,连狗都蜷缩在草窝里懒得吠一声。何丽半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心事,忽然听到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她警惕地谛听时那声音却消失了。等她稍微松懈,沙沙的声音又响起来,并且移到房门前轻轻地敲响了不太结实的木门。何丽惊恐地问道:“谁?”
  
  没有回答,推门的力度却加大了,并且发出只有老年男人才有的喉音。何丽吓坏了,大声叫喊着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奔向隔壁婆婆的房间。婆婆似乎也没睡着,她打开了房门,何丽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婆婆虽然怯弱,却有着长辈的威严,她厉声地喝斥外面的骚扰者,希望对方顾及脸面自己走开,然而对方已经变得异常亢奋,木门被推得不住地晃动,似乎就要散架了。伍珍秀操起门旮旯一根木棒用力敲在木门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对方显然被吓着了,“喉”地叫了一声,掉头就跑,一阵零乱的爪蹄声渐渐远去。
  
  娘儿俩紧绷的神经这才松驰下来,原来外面捣蛋的并是人,而是邻家一头打栏的母猪。娘儿俩也不敢开门去看,就那么盯着门扇,却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管是人是猪,这种家里没男人的日子实在是过得胆颤心惊。
  
  四、历尽艰难
  
  随着春节的一天天临近,往返县城和小镇的公共汽车上陆续下来携着大包小袋的打工仔。村里也连续有人回来,清新的面孔,快活的话语,立刻把沉静的村庄搅得活跃起来。经过长久相思的煎熬,何丽这时反而变得从容淡定。她在电话里早就了解到,赵明这次一定会回来,不过他们恐怕要比别人晚一些。公司号召广大员工抓紧时间,努力工作,把一些不能拖的事情做利索了,然后放假。这样的好处是大家既能安心痛快地回家和亲人团聚,过个祥和的春节,又能保障公司的业务不因春节而受任何影响——毕竟公司旺大家旺,公司兴旺了大家来年的福利就更有保障了。
  
  老板一席言词恳切的演说在情在理,感动了所有的员工,大家齐心协力做好了份内的工作。挨到过罢小年,农历二十五日终于全体放假,并给每一个员工发了或大或小的红包。
  
  得到确切的信息,何丽又忙着张罗起来。过年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吃的穿的用的走亲戚送礼心的样样需要添置。她每天往返于村镇间,眼睛瞄着每一趟从县城开过来的公共汽车的门口,一直到那里下完最后一个旅客。她暗自好笑,她这是想男人想疯了,赵明不是二十七日才能到屋吗?但那目光却不听理智的使唤,只要到了镇里就不由自主地向那些可能的处所或人群望去,期望能找到那一刹那的惊喜。
  
  到了二十七日,何丽早早地来到小镇等着,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还是没有看见赵明的身影,原本隐隐有些羞涩的的心境渐渐被不安所代替。她决定再打个电话去问问,尽管她知道这是不必要的破费,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这样去做。然而通话的结果证明这个举动是值得的,因为那边的消息很不乐观。
  
  广州那边无论是火车还是汽车都太捅挤了,根本就买不到票。赵明在候车室待了整整一天,在购票的长蛇阵里耐着性子排队,前面连续传来断票的消息。几个同事坚持了半天,看到买票毫无希望就转身回厂里去了。赵明依然坚持着。现在,回家是他最强烈的愿望。在排队无果的情况下,手中的钞票忽然变得像废纸一样无足轻重,赵明毫不犹豫地从黄牛党手里花了五百元买到一张价值一百四十七元的当日傍晚始发的快车票。
  
  “终于可以回家了!慈祥的母亲,可爱的妻子,他们可好?我回来看你们了!”
  
  这不是诗人的无病吟呻,赵明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登上列车的。站台上,人头攒动,比受到惊扰的蚁窝还要纷杂忙乱。那趟列车早就挤满了,人们仍然拼命地往车门口涌。有的人被挤得两脚腾空,脸红脖子粗仍然愿意呆在车箱里而不是站到月台上透透气,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那样的结果是再也没有机会坐上这趟火车。
  
  这里的情况因为发达的现代通讯,何丽已经了解得非常清楚,尽管充满艰难却给人以温馨的希望。但不久一个坏消息就让这个希望破灭了,鉴于这趟列车超载过于严重,铁路局在控制失措的情况下果断取消了这趟车次,所有的乘客全部被赶了下来。
  
  赵明当然也不例外。他走出车站,外面已经一片夜色。街道上升起繁星般璀璨的灯光,热烈而冷漠地照着一群群扛包背袋的打工仔匆匆的步履。站在陌生的大街上,赵明怅茫地望了望,只好回去敲响了室友的房门,引得一屋子的嘲笑。
  
  二十八。二十九。极度的失望已经把过年的喜气冲刷得踪影全无。那边的消息表明赵明还没有放弃努力,他正在想办法买汽车票。通过这几天的折腾,何丽也深切地体会到赵明回家的艰辛,她硬着心肝泪水涟涟的反过来劝说赵明放弃算了。那边的回答似乎也没有当初那般坚决,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到了年三十的下午,赵明最后告诉何丽的却是一个让人心情往下一沉的消息:昨天他没能赶上的那辆大巴于昨天晚上翻到山沟里去了,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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