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爱情与婚姻毁于一旦,张涵离婚了。
此时张涵正坐在“维多利亚”咖啡厅,这是她和前夫熊华常去的地方。
桌上很干净,褐色的咖啡透着如往常一样温热,她的手却是冰凉的,虽然加了比平时多几倍的糖,但喝下去像是在喝一杯苦药那样牵动着她的嘴角。
手紧捏着瓷杯,总冒出想把杯子捏破的冲动,她眼神恍惚,面色很难看。
怎么绢子还没有来?正想着,门开了,绢子朝张涵笑了笑,在张涵的对面坐下;
张涵用手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头发,望着绢子,没有发现从自己的手指间捋掉的头发,落进了绢子的眼睛里,绢子流露出既心痛又怜爱的眼神;
你何苦非要这样,你看你现在像丢了魂一样,你就不能心痛一下你自己,一直劝你不要离,你非离,离了婚你还去想他干什么。绢子说着说着心里有点难过的埋怨。
张涵受不了绢子的目光低头用手拿着瓷杯里的汤勺搅了几下,汤勺与瓷杯撞击所发出清脆的声音融合了张涵心里泛出的难过。
我想了很久,熊华妈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医生说像我这样习惯性流产的人受孕的可能性太小,我也曾想过要领养一个孩子,但熊华却态度坚决的不要,这让我无法面对他的母亲。就在几个月前,无意中我在熊华电脑的邮箱里发现一个署名新月的女人,发给他的邮件,内容我不想说。那天我一直跟他到了宾馆,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想哭的欲望。
绢子看到张涵眼睛里快要涌出的泪水,忍不住的问;
是孩子让你对婚姻的本质失望,还是那个叫新月的女人让你做出离婚的决定?
孩子?有一点吧,其实都不是,是我的自尊心,我不喜欢别人的怜悯,不过都过去了。
绢子,告诉我熊华现在还好吗?
最近公司里比较忙,很少能看见熊经理,他本来就不善言笑,也看不出他什么,对了,他过几天好象要出差。
忙就好,可以不必去想什么,我累了。绢子,想去看看大海,日暮暖暖的斜阳,我想去海南。
散散心也好,什么时候走?多久回来?
张涵鼻子一酸,忍不哭出声来。
你到底怎么了?绢子有点紧张地望着张涵。
没有什么啊……张涵说着用手揉了揉鼻子。
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张涵。
真的没有什么?泪水在鼻间流淌张涵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可以,我回头去你家告诉张叔说你要去海南。
不要,绢子。我不想离婚?可我没有办法。孩子我曾想过要一个试管婴儿,可是想不通熊华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我也不想和那个女人争,因为我想看见熊华快乐!而我再爱他,只能带给他痛苦,我的病已经是晚期了,我怕看见他的眼睛,我宁愿他快快乐乐,梦里也能见到他的傻傻的笑……
绢子听到这里,起身走到张涵那边,抱住张涵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张涵轻抚着绢子的后背说,别哭了,姐爱过,值了。
绢子哭的更厉害了,绢子想张涵也许很快就会知道,熊华自己也是癌症,同样不希望让张涵知道,他出差定的是去海南的机票,至于那个新月……
绢子一想到就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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