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水南小蛋村有一位书生,名叫王邦相。
他从大蛋港坐船去府城赶考,上船后,船主笑眯眯的告诉他说:“你真走运,一来就碰上了好天气,前几天来的几位生意人还一直滞留在这里呢!”
这时王邦相才发现同船的还有七八位生意人,王邦相见他们看了过来,于是对他们颔首示意,他们也纷纷点头回礼。
有一位生意人走过来,一拱手,说道:“这位公子是不是去府城赶考的?”
王邦相也赶紧回礼说:“是的,不知有何贵干?”
那位生意人先是一愣,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说道:“我叫唐生,是个生意人。早先也念过书,我一直仰慕读书人,今天见公子温润儒雅,就产生与公子结交的想法。”
王邦相一听,很是高兴,口中却谦逊的说道:“公子谬赞了。”
唐生虽然是个生意人,谈吐也颇为不凡,偶尔还能说出几句诗词,当唐生提及他现在依然在看书,王邦就心生敬佩。两人越聊越投缘,两人都感叹是相逢恨晚。
船出行后不久,突然有人惊慌道:“海里那是什么东西?”
船主听到惊呼声,赶紧跑到甲板上看,脸瞬间也变了颜色,低声说道:“鲨鱼!”
紧跟其后出来的生意人听言也吓到了,毕竟是常年在外面跑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鲨鱼这类的凶猛动物呢!
而王邦相曾听闻村里的捕鱼人提及,也知道鲨鱼的响亮名号。
这会儿所有的人都到甲板上来了,船主看了他们一眼,缓缓说道:“鲨鱼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只能说明船上的人中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有把他投进海里喂鲨鱼,其余的人才有机会活命。”
唐生听到船主的话,面色有些发白,细心的王邦相发现了唐生的异状,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唐生,说:“不必害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唐生接过王邦相的手帕,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只是有点晕船。”
这时有人把握住了船主话中的重点, 问道:“那怎么分辨出是谁呢?总不能挨个挨个的问吧!”
船主看了那人一眼,说道:“当然不是挨个问,我们只要把自己的手帕丢下去,鲨鱼衔谁的手帕谁就得跳下海喂鲨鱼。”说到最后的时候,船主的目光冷了下来。
常年在海上混饭吃的人十分迷信,这与他们的所处环境有关,说不定哪一次就回不去了。
唐生把手帕还给了王邦相,道了声谢。
船主让众人分别把自己的手帕丢下海里,其他生意人心惊胆颤的照做了,鲨鱼没有动静,最后剩下唐生跟王邦相。
唐生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勉强的对王邦相说:“我先吧!”说吧,将自己手里紧紧拿着的手帕丢了下去。
一阵风吹过,唐生的手帕并没有直直的落入水中,王邦相觉得那块飘荡着的手帕有点眼熟,便仔细的看着,结果在那块手帕上看到了自己手帕上独有的印记。
风停了,那块手帕也落入了水里,鲨鱼还是没有动静。
船主见王邦相没有动静,怒道:“那个书生,你怎么还不丢下自己的手帕?”
王邦相刚拿出了手帕,唐生就急不可耐的抢过手帕,往海里一丢,口中还说道:“动作这么慢,万一鲨鱼直接攻击了怎么办?”
就算王邦相再怎么傻也知道了唐生把两人的手帕给掉包了,只是他想不通唐生为什么会这么做。
王邦相丢下那条手帕,鲨鱼立马把那条手帕吃掉了。唐生见此,跳脚说道:“原来是你,你一个书生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王邦相正要辩解,唐生趁王邦相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一把将王邦相推下了海。当做完这些事,唐生才真正送了一口气,正想拿手帕擦一下汗,才发现自己的手帕已经丢到海里了。
唐生为什么会换掉王邦相的手帕,因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人正是他自己。
唐生是个生意人,在当地开了几家酒楼,男人有钱就变坏,唐生也不例外,勾搭上了另一个老板的老婆,结果被他丈夫发现了,唐生恶向胆边生,杀死了那老板。
本来也相安无事,但那老板的老婆贪图老板和唐生的钱财就去报官了,当地的父母官又很清正廉明,用钱收买是行不通的,所以唐生只好趁着事情还没闹大之前溜之大吉。
“怎么回事?”船主惊愕的叫道,唐生疑惑的往海里看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鲨鱼没有吃王邦相,相反而是把他接到了背上,然后在船上的人的惊讶的目光中,一尾巴把船扫翻了。船上的人都掉到海里做了落水鬼。
茫茫大海,他们能逃生的机会是微乎及微。
王邦相惊魂未定的在鲨鱼背上,看着这一切,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外表凶狠的鲨鱼救了他,之前还在一起聊天的人却把推下了水。
鲨鱼背着王邦相把他送到了岸上,自己却无力返回大海而死在海滩上。王邦相伤心欲绝,在鲨鱼的身边哭了一天一夜,才把鲨鱼埋在沙滩上。
王邦相最终赶上了府城参加了考试,并考中了举人。
半年后王邦相把鲨鱼骨签到小洞天山脚下安葬。并立了一块墓碑,上写:“鲨恩公之墓”。从此,鲨鱼被尊为王氏一族的祖先。
王邦相死后,也埋在鲨鱼墓旁边。他的后代均戒吃鲨鱼,不用鲨鱼油点灯。每年都象祭奉人一样拜祭鲨鱼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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