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李逵坐在后堂因为板斧之事正思忖着:几个月前,一位老伯上山护林修剪树木,掉到崖下,身负重伤,语言不清,躺在床上行动不便。邻居报案说,可能是有人所为,但又无别的线索,只留下一把板斧。这把板斧就是破案的唯一证据。李逵想到事过三个月了,老伯也该恢复身体,便派遣了一名衙役,去请老伯来此,了解实情,尽早破案。李逵正等待老伯的到来。
“咚!咚!……”鼓声急促而震天地响,李逵急忙披衣戴冠来到大堂之上坐定,两班衙役分立两旁,手握棍棒,“升——堂——!”呼喊示威。
这时有两人拉拉扯扯、推搡走上大堂,然后双膝跪地。李逵脸色铁青,双目圆睁,问:“堂下何人?”两人抬起头,一边作揖一边齐声回话:“老爷:您实在高明,一下就能猜出小人的名字。”一个说:“小人姓堂名字叫下。”另一个说:“小人姓何名字叫人。”李逵一听,问:“击鼓甚事?”“他说我的板斧是他的,向我讨要板斧。”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完就相互指责、争吵起来。李逵心想:你说别的事,俺李逵怕是外行,要说有关板斧的事,俺李逵可是两手耍弄了一辈子,难不住。然后,脸色一沉,说:“你说板斧是你的,他说板斧是他的。究竟板斧是谁的,那就把板斧带上来。”这时,一个衙役双手提着板斧走上大堂,然后放到堂下、何人面前。“你二人可认得这板斧,是你得?”李逵问;堂下、何人看了看板斧,说:“认得,这板斧就是我的!”两人说完,堂下争着过去抢板斧,何人急忙过去也要拿板斧。李逵大怒:“住手!大堂之上如此放肆!把二人带下去。”
李逵命一个衙役取走了堂下、何人辨认过的那个板斧,从后面重新拿了一把板斧放到堂前,李逵叫来堂下、何人说:“你可曾认的你板斧。”“认得老爷。”“你看面前的板斧……。”未等李逵说完,堂下、何人急忙说:“这就是我的板斧!这真是我的板斧!”李逵心想:刚才那个板斧是你俩的,现在换了个板斧又说是你俩的,你两人中总有个人是错的。“你俩可认清楚了这把板斧,是你得?”李逵问;“认清楚了,没错!”堂下、何人任然坚持回答。
“老伯上堂!”李逵大声呼喊;这是一位老人白发苍苍、身躯弯曲、步履蹒跚地走上大堂,李逵对老伯说:“你可认的其中一人?”老伯低头弯腰看了看堂下、何人的脸,指着堂下说:“是他!就是他!没错!”堂下看到老伯急忙问:“老伯:身体可好了?”老伯走过去一把拉起堂下:“多亏你!多亏你!那天没有你的话,我这条老命早归黄泉了!”接着老伯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三个月前的一天中午,我在山中护林整树,不慎掉到悬崖下,昏迷不醒,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背回了家,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站着个年轻人,给我喂水、端饭,送屎倒尿,伤口敷药,擦洗身体,住了一两天,看到我的伤情有了好转,没有生命的危险,才离开,当时就忘了问这青年人姓甚名谁?后来邻居来我家看望时发现了这把板斧,我想这把板斧一定是这青年人的,为了找到这个帮我脱险的年轻人,只好从这把板斧上打主意,又怕老爷您不能当案子郑重地来办理,就让邻居把这板斧拿来报案。事情就弄大了,给老爷您找下了大麻烦,万望老爷大人您谅解!恕罪!”老伯说的字字感人,催人泪下。
李逵听完,看着堂下说:“你可认的这把板斧?”“认的!是小人的!”堂下回答说;“你可曾认的老伯?知道老伯的住处?”李逵又问;“不认得,但知道老伯的住处。去年暑天路过此山,口渴难忍,发现山下住一户人家,进去只有老伯一人,在老伯家喝过水,并不知道老伯姓名。”李逵听完,心中亮堂了。又命一衙役拿出刚才那把板斧,说:“何人,你可认的这把板斧?”何人抬头一看说:“认的,这把板斧才真是小人的。”李逵对堂下说:“堂下,你为何胡言乱语?”“我不知板斧丢到老伯家,自认为丢到了山路上了,因为何人那天也曾上过此山,一定是何人捡拾了,他用得那把板斧就是我的。”李逵看了看堂下,又转头看了看何人,都是朴实憨厚的庄稼人,说:“堂下,你这种救人之举实属可嘉,但不应该误赖别人的板斧,念你两人都是朴实憨厚的庄稼人,也就不再追究其过,现在我有两把板斧已存放多年,也无他用,现在送给你两,希望你两回家安居乐业,看山护林,欢度光景吧!”堂下,何人双手接过板斧,说:“多谢老爷!”便一同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