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时候,门城的东街上有一家名字叫集珍堂的金饰店。店中掌柜的姓白,为人非常的和善,生意做的虽然不大,倒也有不少的老主顾。
这一天中午,店中没什么客人,白掌柜坐在火炉前聚精会神的打造着一对戒指。门帘一挑,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锦衣老者探进头来。那老者向店中张望了一下,柔声对白掌柜说道:“掌柜的,借您这一方宝地歇息片刻可以吗?”白掌柜抬头看到老者,和善的说:“您里边请吧,老人家。”那老者答应一声,表情痛苦很是艰难的跨过门槛,向店内挪来。白掌柜见了忙起身快步上前搀扶。
白掌柜把老者扶到火炉旁,搬过一把椅子就要请他坐下。老者连忙说道:“慢些,慢些,我这屁股上有伤。”白掌柜闻言又扶着老者缓缓地坐到椅子上。老者坐下后,长出了口气说道:“多谢您了,掌柜的,您是个善心人呀,好人有好报啊。”白掌柜乐呵呵的应承着:“您太客气了,老爷子。对了,您这伤是……”老者听他询问不由得发一声唉叹,讲道:“唉!别提了,倒霉透了,被那个该死的狗县令打的。”白掌柜也知道本地的县令是个贪赃枉法的官儿,心道这老者不知怎的招惹到了那个昏官。白掌柜到一边倒了杯水递给老者,老者接过水杯道了声谢,饮了一口水,断续讲道:“两天前,我在本县钱员外处买了五百斤药材,哪知他成心欺诈,十成中到有五成是假药,我找到他府上去理论,那厮蛮横无理竟叫家丁把我驱打了出来。老夫气他不过,告到了县衙之中,可是那狗官也得了钱员外的好处,反诬我讹诈,不但没收了药材,还当堂打了我十大板。唉!没有天理呀!”老者说的伤心,边说边不住的长吁短叹。白掌柜听了也很是同情这老者,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劝解。
过了一会儿,那老者从怀中摸出很大一贴狗皮膏药,对白掌柜说:“掌柜的,借您这炉火烤一烤这膏药成吗?”白掌柜一贯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自是大方的点头应允。那老者一边用手托着膏药架在火炉上烤,一边又说道:“您忙您的吧,掌柜的,不用招呼我了,这都担误您半天功夫了,怪不合适的。我一会儿贴上膏药就走了。”白掌柜坐回到老者对面,答应着:“哪的话呀,您太客气了。那您就自便吧,有事儿就叫我一声。”说完又继续认真的打造起戒指来。
在炉火的烘烤下,膏药渐渐的化开了。突然,那老者“哎哟”一声怪叫。白掌柜闻声一惊,猛抬头观看,正见黑糊糊一物迎面扑来,一个躲闪不及“啪”地一声一贴狗皮膏药瓷瓷实实地糊在了脸上。白掌柜被这一推,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慌乱不已。这时,那老者“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哪里有半点伤病的样子。只见他大步奔到柜台处,飞快地抓出里面的金饰品,不断的往怀里装。
等到白掌柜慌手慌脚的把糊在脸上的膏药扯下来时,那老者早席卷了店里的货品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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