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红升八大队民兵连长彭松从县城回家,走到马头岭山脚下时,过了马头岭石桥,看不清路面了。他抬头往山上看,见半山腰有火星,好像有人在抽烟,细听有说话的声音,心里感到高兴,于是,喊了一声:“前面的人等一下!搭个伴上山。”
细听没有回声。彭松飞快地向上跑,边跑边喊:“等等我!我想借你们的火抽支烟。”前面的人仍然没有回音。
彭松终于被追上了,前面的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继续走路。他不知前面的人叽哩咕嘟地说什么,听不懂,令他奇怪的是,听不见前面的人的走路的脚步声。
彭松几步跑到两人的前面说:“两位停一下,抽支烟吧。”其实他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对他没有反应,难道是聋子,听不见?当他抽出第一支烟时,看到最前面的人没有下巴,脸面也看不清。问了一句:“你俩是什么人?怎么这副摸样?”对方伸手朝他的耳门打来,被他挡住了。顿时感觉到对方的手是软绵绵的,不像人的手,他心里想:难道自己遇上鬼了。
他急忙转身就跑,谁知衣服被人拉住了。为了尽快逃走,他急中生智,使劲一转身,“嘶”的一声,衣服撕下了一件,对方的手也松开了。
他转身就逃跑,跑出不到10米远,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软绵绵的东西压在他的背上。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地上突然站起来了,压在背上的东西没有了。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设法逃走,对方有两个,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决不能跟对方斗下去,得抓紧时间逃跑。
一口气逃了近20米,他的背心被对方抓住了,这时,他故伎重演,背心撕下了,同时手脚并用,拳打脚踢,将对方打倒在地。
一转身,他又跑出近30米。又被对方抓住了,将他的身子向后扳,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此时,他顾不得肩背上的疼痛,不能让对方趴在自己的身上,又一次手脚并用,使劲拳打脚踢,使对方无法近身,同时使劲从地上站起来了,将对方打倒在地,再一次抓紧时机逃走了。
这一次,他逃了近20米,裤子却被对方揪住了,这次他转身没有办法撕开裤子,意味着没有办法逃走了,保住自己的生命的希望就很小了。他觉得自己是力大如牛的年轻人,决不能败在对方的手下,眼下必须弄掉身上的裤子,或者将对方打到在地。
对方死死地抱住他,他的手脚没办法使用,他拼命地向下蹲,想让对方松开软绵绵的双手,可他没能让对方松手,反倒被对方扳倒在地上,就在这时,他的裤带弄断了。
仰面朝天地躺在的上的他,使劲全身的力气,一个急转身,对方松手了,一霎那间,从地上站起来了,裤子又被对方抓住了,双脚派不上用场,只能用双手对付对方,每一拳好像都打在棉花上,不能重伤对付。他又想到弄掉身上的裤子,于是使用双手撕开裤子前面的开口,随着撕开两条裤腿,猛的向前跑,裤子离开了身子。
身上只有一条裤衩的,拼命地跑,终于上了马头岭的山顶。山顶上有一根电线杆,他听说鬼不会爬树,急忙往电线杆上爬。对方追到电线杆旁边,见人上了电线杆,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在下面等着。
彭松的父母,还有两个哥哥见天黑了一段时间,不见人回家,非常着急,他们拿着手电筒出门找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知道马头岭往年闹过鬼,如果不去找人,人就会遭到不测。
他们到了马头岭地界,边走边喊彭松的名字,问他在哪儿,不管怎样喊破喉咙,不见回声。
快到马头岭山顶时,彭松的大哥借着手电筒的光,发现电线杆上好像趴着一个人,说了一句:“坏事了,电线杆上好像有人!”
他们跑到马头岭山顶,抬头只见彭松只穿一条裤衩,趴在电线杆上,问他怎么了,他像个木头人似的,既不开口,也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彭松的二哥吩咐父亲和哥哥在电线杆下面注意点,他上电线杆将彭松弄下来。
彭松被二哥弄下电线杆,父亲和大哥扶着他,老二伸出右手朝他的脸上“啪!啪!”就是两下,才把他打醒。
彭松回去时,边走边向父亲和两个哥哥陈述过马头岭石桥后发生的事情,自他走到鬼的身边,说了一句话后,再也没办法开口了。
他们说彭松真机智勇敢,如果胆怯,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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