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个周六,上午9点多了,于亚民还在床上睡懒觉,可是门铃响了。谁呀,讨厌,不知周六吗,于亚民有点烦,也不想理睬,还在被窝里眯着。可是门铃又响了起来。没办法,于亚民只得爬了起来,简单地穿了件衣服,被子没迭就出来开门,因为门铃又一次响了。于亚民开了门一看,门口站着4个人,两男两女。
没等他问,其中一个岁数大的男人就问道:“你是于老师吧?”“我是姓于,可我不是老师。”于亚民说。“哦,于先生于先生。”另一个男的满脸堆着笑说。“你们,有什么事吗?”于亚民问道。两个女的一块儿点着头说有事。岁数大的男人也带上笑脸说:“于先生,能不能屋里谈?”于亚民看了看他们,就把他们让进了厅里。
坐下后,他们才做了自我介绍,原来他们是四兄弟姐妹,分别是大哥二姐三妹四弟。来找于亚民的理由,是想让他把已故的父亲请出来给分遗产。于亚民一听,摇摇头,拒绝了。四人相互看了看,那大哥又对于亚民说:“于先生,忙,我们不会让你白帮,我们给你报酬,你要给我们把父亲找出来,我们给你10万元劳务费。”10万对于亚民来说,可不算个小数目,但他还是摇头拒绝了。那位大哥就又说:“再给你加10万。”听后于亚民笑笑说:“你们不要说了,不是钱的事,就是再加100万,我也不做。”四兄弟姐妹一听于亚民把话说死了,连场合都不顾了,在于亚民屋里就争吵了起来。
于亚民又拉不下脸来撵走他们,只能听着,不过从他们的争吵中他听明白了,事情是:他们是一家家族企业,有20多个亿的资产,父亲生前是董事长,手里有60%的股权,四个儿女每人各5%。大哥是总经理,其余三姐弟是董事。由于父亲母亲前不久,旅游途中死于空难,没留下一句遗言,当大哥的总经理想要一半股份,剩下的一半三人均分。三姐弟坚决不同意,要求均分,为此弄得不可开交。其实,这四人来找于亚民,也是各有打算的,大哥觉得自己是总经理,父亲肯定支持他;四弟觉得父亲最疼爱他这个老小,肯定不会亏待他;二姐三妹觉得父亲心目里儿女是平等的,最初的股份就是均分的,这次还会均分。这就是四兄弟姐妹来登于亚民门槛的心里所想。
对四兄弟姐妹的争吵,于亚民先是很厌烦,可渐渐地改变了初衷,侧着耳朵听了下来,待明白了原委,就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说,你们别吵了,我答应你们。可能不能把你们的父亲请出来还说不准,只能试试。这样吧,你们回去带几件老人家的遗物来,最好是他常用常摸的东西,不用大件,比如打火机,签字笔,水杯呀都行。”四兄弟姐妹听后都喜出望外走了。
第二天,四兄弟姐妹又来了,并拿来了一支笔和一个打火机,还有一只喝水的杯子,说都是他父亲常用的。于亚民收下后,看看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他得需要两天时间,才有可能把老人家请出来,要他们回去等待。四兄弟姐妹一听还不能马上把父亲找出来,面面相觑,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回去等待了。
其实,于亚民马上就可以把老人找出来,他之所以让他们回去,是对这四兄弟姐妹印象不佳,想自己先跟老人见见面,听听老人家的想法,然后再让他们父子们见面。待他们一走,于亚民就开始搜索笔和打火机上的密码信息,很快就搜索出来了。老人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一见于亚民就笑着开口了:“小伙子,找我呀?”“董事长,是我找你。”于亚民赶紧点头说。“哦,有事呀?”老人又问。于亚民听后,开门见山,把他的儿女争遗产的说了一遍。老人越听越气愤,紧紧锁着眉头,可是听完后,老人紧锁的眉头到舒展开了。他对于亚民说:“这样吧,小伙子,你帮我通知他几个,三天后我要召开董事会,律师要参加,还要通知云河县的县长来参加。云河是我老家呀,群众的日子还过得不好啊。”从老人的这些话里,于亚民知道了老人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这笔遗产不可能都落到四兄妹的头上,就满口答应了。
暂时送走了老人家,于亚民也没有马上通知四兄弟姐妹,先通知了云河县的县长。过了一天才通知了四兄弟姐妹。
三天后,于亚民来的了公司,该出席的人都到了。四兄弟姐妹见老家的县长也来了,起了疑心,就聚在一起,叽咕了一会儿,而后问县长来干什么?县长也一头雾水的说,不知道。他们又把于亚民拉到一边问怎么回事?于亚民告诉他们,是老人家的意见。四兄弟姐妹似信非信,也似乎意识到什么,满脸地不满。
这个时候,于亚民打开了电脑,老人家很快出来了。大家的眼睛都瞪得溜圆,于惊讶中注视着老人家,好像老人家是从外星来的。老人家笑了笑先跟县长打招呼:“张县长,你好?”“懂、董事长,你、你好!”张县长于惊讶中回答。“知道你是忙人,耽误你时间了。”老人家又说。“没关系没关系”张县长也客气地说。“哦,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你得给帮忙啊。”“董事长,你说,只要咱县能办的,我一定办。”“哦,绝对没问题,你一定能办。”“好好好,那我一定办。”张县长满口答应着。接着老人家话入正题,说:“我们这个企业有20多个年头了,从小到大,发展到今天,不容易呀。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靠什么呀?一靠政策,二靠员工。我们的政策好,员工好啊。可是以前啊,我不明白呀,想自己呀,想的太多,做的不好啊。现在到这边了,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所以,我现在要宣布一项决定,我持有的60%的股份,要拿出15%给员工们……”
“爸爸,你、你要干嘛呀!”四兄弟姐妹一听都跳了起来,打断了老人家的话。
“坐下,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老人家呵斥道。四兄弟姐妹只得坐下了。老人家接着说:“没有这千把名员工能有我这个企业吗,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这个公司,是员工们用汗水换来的呀。可公司上市的时候,我没给他们一股,我对不起他们呀。刘律师,许会计(财务总监)你们记下,这15%的股份,按照他们的工作年限给分下去,人人有份。”律师和财务总监点头答应了。四兄弟姐妹又急又气,坐卧不宁。而接着老人家又说:“还有45%……”这个时候,四兄弟姐妹已经明白了,这45%也不会给他们,就又跳起来,打断了老人家的话,有的还扑通跪在地上,梆梆地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痛苦流涕地喊:“爸爸,你别说了!,别说了!!”老人家愤怒了:“看看你们这份德行!你们手里有5%了还少吗,还不够你们的衣食住行吗!给我滚起来!!”在场的人这才上前去拉他们。可两兄弟又大嚷:“爸爸,你死了,怎么更糊涂了呢!!!”“混张话!!!”老人家大声骂道。骂完泪水也下来了,接着又说:“瞧瞧你们几个不长劲的东西,太叫我失望了。跟你们几个说吧,到了这边我才明白了,我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什么叫身外之物。人啊,够消用的就行了。”四兄弟姐妹,还在悲情猴急中。老人家不管他们了,就说:“这45%,我要以市值90%的价格转让,换成资金,转让后大约有9个亿。张县长,这些钱交给你了。但我有一个想法,现在不是看病贵吗。咱们县的医疗条件还不够好,群众看病难啊。我想用这笔钱,为县乡两级医院买些医疗设备,改善一下医疗条件,降点群众看病的费用。张县长,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可行?”
张县长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流出了眼泪:“董事长,我、我代表全县的40万群众,谢谢你,谢谢你!”连着给老人家鞠了仨躬。
再看那四兄弟姐妹呢,两兄弟埋着头,双手抓着头发,满脸悲情,两姐妹呢,哇哇地哭着,跑出了会议室。
一桩遗产,就这样分完了。
于亚民要走了,那四兄妹中的大哥突然歇斯底里地对着他喊:“滚!一分都不给!!!”
于亚民一笑,带着他的电脑,轻松地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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