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历险记之十
从邬心黑家的院墙的鼠洞里,刚露出头,忽然,一阵锣鼓声,敲的我心惊胆战:“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又不过年过节的,敲的哪门子鼓,打的哪门子锣呀。”
我连忙又把头缩进了鼠洞里,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见一个人说:“乡亲们,我们的村长吴心肝同志,被抓进公安局里去了,我们要好好的庆贺庆贺,大家都到饭店里,尽情的吃喝,今天的客我请了。”
这个人我认识,是钢板厂里的厂长小孙,当初建厂时,邬心黑没少给他下别子,就是不给他地方,后来小孙偷偷的给了吴心肝一万元钱,又请了几桌,招待村委那一班人,才划给了他一处厂房。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这几年小孙他经营得好,挣了不少钱,那吴心肝看了眼馋,每年都说收回地皮,小孙没有办法,又给吴心肝送礼,每年如此。
“你这不是公报私仇么,就是吴心肝做的再不对,也不要这么做呀,这人,做事要留后路,千万别做过头了。”我这样想着。
“耶!”只听见大家一阵欢呼,一起涌进了邬心黑家的饭店里。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不知道,这邬心黑家的鸡鸭羊肉都是些什么,你们吃坏了身体,值么。”我想站起来阻拦,可是,一看,自己还是一条大老鼠。只好作罢。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这邬心黑,到底给本村的老百姓吃些什么?”想到这里,我又缩回头,回到了酒店。
我通过下水到,来到了邬心黑的办公室里。邬心黑坐在老板椅子上,正在笑咪咪的用电子计算机算着账,邬心黑的老婆惹不起,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心黑,来大买卖了,那些老百姓,为了庆贺吴心肝下台,那钢板长的大老板小孙,在这里请客,有七八桌呢。”
惹不起,是人们给她起的绰号,她本姓吴,叫吴魅力,她做事不计后果,心狠手辣。有一次,一位街坊到他饭店里要了五十元钱的炒菜,临时没有付钱,那位街坊就到外地打工去了。这吴魅力没过三天就到门上要账去了。街坊的妻子在家里,说临时没有钱,等丈夫回来立马还上,这吴魅力哪里肯答应,便破口大骂,晚上,用一个塑料兜,装上人粪尿,洒在人家大门口上。街坊的妻子,只好借了钱,还了她们,这才作罢。从此,她便有了惹不起的雅号。
邬心黑听了惹不起的话,高兴地从老板椅子上跳起来,说,“我正愁那些死鸡死鸭,卖不出去,会臭到咱们家里,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去吩咐厨师,做好准备。”
惹不起说:“邻里街坊的,光给他们吃这些,被他们知道了,不好交代。”
“交代什么,这些老百姓,成年对月,闻不到肉喂,他们哪里知道,这些东西,还不吃没了鼻子。”邬心黑笑了笑说。
惹不起听了,连忙走出办公室吩咐去了。
惹不起刚走,钢板厂的老板小孙走了进来,笑着对邬心黑说:“邬老板,今天是我请客,你可要给面子,鸡鸭鱼肉,都要新鲜的,那些死猫烂狗你可别给上。”
邬心黑笑着说:“咱们都是乡亲,我坑谁也不会坑咱的老乡亲那,他们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我怎么挣钱,你信不过,我带你到仓库里看一看,保管你满意。”说着,带着孙老板走了出去。
我也连忙从下水道跟了出去,他们来到东边的一个仓库里,打开锁,一样一样的指着给孙老板说:“你看,这鱼都在水池里养着,欢蹦乱跳。这鸡鸭都在笼里,你看这羊肉,猪肉,都是刚刚买来的,新鲜着呢。”
“好,好,谢谢你了,邬老板。”说完小孙又回到了客厅里。
邬心黑朝着一位伙计一摆手,那位伙计走过来,邬心黑凑在他耳朵边,不知道悄悄的说了什么,只见那个伙计不住的点头称是,说完后,邬心黑嘿嘿的笑了,自言自语的说:“死猫烂狗,死猫烂狗不给你们吃,给谁吃!”
刚说完,他的妻子惹不起急匆匆的走来,低声的对邬心黑说:“我看了,老头子也在里面,这些死鸡死鸭还给他们上么?”
“怎么不上,做买卖,就要六亲不认,我现在只认钱,不认爹。老爹呀老爹,这个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万一那吴心肝出来,还当他那村长,一句话,把咱承包的这块地方收回去,那还挣什么,吃屎也没有给你拉的。”
“这老不死的就是不识时务,净给咱添乱子。”惹不起也随和着说。
“让他吃吧,撑死了活该,不要理他!”邬心黑嘱咐惹不起。
“这是一对什么东西,连老爹都骂,你吃屎的话,我来给你拉,看你吃不吃。”我听了愤怒的说。
“邬老板,邬老板”一位伙计急急忙忙跑来,一边跑一边喊。
“叫唤什么,你死爹了,还是死娘了,这么叫唤,有什么事不会慢慢的说么。”邬心黑看了看那位伙计说。
那位伙计红着脸说:“咱那豆浆没有了,还有许多人要喝。”
“快去派人磨呀!”
“没有豆子了!”
“没有豆子了?”邬心黑沉思了一会儿问:“原来那些豆渣都扔哪儿了?”
“都扔到垃圾堆上了!”
“去,快去,拣那干净的收来,放倒开水锅里,再放点儿糖精。”
“这,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看你罗里啰嗦的,真是麦糠擦腚——不利索。”
那位伙计听了,红着脸转身要走,邬心黑又叫住了他说:“千万别叫人看到,做事要干净。”
“这些黑心的家伙,比黑碳还黑。”我骂了一句。
“魅力,魅力”邬心黑大声叫着。
惹不起从客厅里走出来问:“叫唤什么,又有什么事?”
邬心黑指了指雅座客房说:“那些人,处理了么,都给他们上坟了吧!”
“上坟,上什么坟,难道里面有死人?”我心里感到奇怪。
“你怎么上的?”
照你的吩咐,卫生局长,工商局长每人一千,其他人五百,八个人就是五百元呀!”惹不起心疼的说。
“这些人咱惹不起,不这样又怎么样,找个借口,不是罚款,就是封店,这叫破财免灾。”邬心黑说完叹了一口气。
“奥,明白了,这邬心黑也特别,把送礼说成是上坟。”我不觉暗暗好笑。
“邬老板,邬老板。”正在这时,一位穿制服得人端着一碟辣子鸡菜,来到邬心黑面前说:“邬老板,我怎么闻着这辣子鸡有点儿臭味。”
“不会,绝对不会,我们都是刚宰杀的鸡,怎么会有臭味呀。”邬心黑说。
那位穿制服的说:“邬老板,全县这企业,我哪一家不是吃过十次八次的,这点儿事还能瞒过我的鼻子和眼睛。”
邬心黑连忙接过那碟子辣子鸡,一下子倒在地上说:“对不起,可能是厨师弄错了,重做。”
这时,雅座上那些人都走出来,看了笑着说:“不用换了了,我们是跟老板闹着玩的。”
邬心黑笑了笑说:“说笑了,不合口味咱另作,咱可是依法经营,违法的事,打死咱也不敢做。”
“好了,老板,你很会经营,应该受到表扬,到时候,我们发给你一张合法经营的大奖状。”那位工商局长笑着说。
“我们也发给你一面卫生先进的锦旗。”卫生局长也讨好的说。
“谢谢大家。”邬心黑听了,高兴地朝着大家鞠了一个躬。
“不用谢了,忘不了我们就行,我们还信不过邬老板么。”说完,那些人跳上汽车,都走了。
邬心黑看着那些人都走了,啐了一口唾液说:“呸,打不死就干!”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上行下效,无法无天……”我再也想不出用哪些词语来形容这些人。
“不看了,我要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想到这里,我又从墙上的那个鼠洞,钻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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