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寒是个商人,他与他的儿子赵卫来京城做买卖,因有高人指点,一跃成为了富人,在京城定居下来。虽说是富人,可楚寒从来都是一毛不拔的,面对前来求救的穷人,一直都是冷眼相对,有时甚至还叫人把那些穷人毒打一顿后再轰出府去。俗话说的好啊,有怎么样的爹就有怎么样的儿,他的儿子赵卫只会吃喝嫖赌,不务正业。
半年后,赵卫得了种怪病,楚寒吓得当场晕厥过去,要知道,赵家就只有这根独苗啊。若是赵卫有什么不测,自己又怎么对得起地下的老祖宗。
于是楚寒重金聘请郎中前来治病。前来的大夫全都自信满满,但统统都失望而归,说也奇怪,这病奇就奇在患者的身体状况,患者身上有淡淡的胭脂香,却查不出是因何导致的,只知身上的胭脂香会愈发浓烈,当额上的红痣变成黑痣时,患者命不久矣。
赵楚寒惊得瞪大了眼睛,立即将治病的酬金蹭蹭地往上提,可就是无人能将赵卫的病治好,眼看着赵卫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楚寒只能干着急,却是束手无策。
次日辰时,楚寒起身去赵卫房间照看,到了门外,只听到‘啧啧’的声音,楚寒甚是好奇,莫非是我儿醒了?不对啊,他昨日还不见好转,额上的红痣又黑了点,拍他他不应,叫他他不闻,连大夫都说一筹莫展,怎会……楚寒蘸了蘸舌头,在窗户纸上捅了捅,把头探去。
只见赵卫坐在雕花木椅上,苍白的手捧着一盒胭脂,往嘴里送去,楚寒大惊,男子身上有胭脂香本就稀奇,他竟还食胭脂!楚寒立即起身,推开房门,“爹,你怎么来了?”赵卫颤了颤,没料到赵楚寒会来,楚寒大步向他走去,一掌拍掉他手中的胭脂,没想到赵卫像中了毒似的,趴在地上继续吃着,楚寒大怒,一把抓起地上的赵卫,毕竟他年事已高,没过一会儿,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一个大男…男人,怎么能…能趴在地上,快…快起来”赵楚寒生气地说“爹…爹,我也不想啊,可…可我就是想吃胭脂。”楚寒诧异地看者地上的儿子,他额上的血痣更深了,泛着黑丝,很快就变成纯黑色的了。“儿啊,你别吃了,再吃,你就亡命了!”急忙唤来下人将被胭脂染红的地毯撤走,并拿走了房中仅剩不多的胭脂,楚寒伤痛地看着赵卫,不禁泪下,若再找不到能治这病的大夫,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楚寒又将酬金提高成自家的宅子和白银千两,这已经是赵家所有的积蓄了。
过了几日,来了一位清秀年轻的大夫,名叫陆笙,说是什么病都能治,楚寒看着眼熟,可碍于赵卫的病,急忙将他请进屋内。
陆笙的行法怪异,他先把自己的手腕划出一道血痕,再将赵卫的手腕划出一道血痕,楚寒忙去阻拦,却听大夫道:“若是想让他安好,那便不要阻拦”,楚寒只好罢手,让他继续医治。
忽然,一直银红色的小虫从陆笙的伤口处钻出,漫漫爬到赵卫的手腕上,不一会儿,又一只小虫爬出,陆笙急忙把两只小虫用一只茶杯盖住,不一会儿,就死了。赵卫颤了颤睫毛,醒了,额上的黑红色的痣也不见了,人也变的精神了,不再是那么死气沉沉,他一见到陆笙,便激动地大喊道:“瑶儿,是你?”。一手拔掉镶在发丝上的玉簪,一头黑发倾斜而下,好一个美貌俏佳人,众人都傻了眼。楚寒一见是她,惊的跳了起来,瞪大眼睛道:“是你!”
原来,陆笙是青楼中的花魁,原名陆瑶,常与赵卫在青楼饮酒作乐,可赵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年前,陆瑶和她的父亲来京城游玩,不幸被山贼抢劫了财物,陆瑶长的貌美如花,便被抢去做贼头的压寨夫人,而陆瑶的父亲便关了起来,不久后染上了疾病。后因内乱和他的父亲逃了出去。可娇弱的陆瑶没了钱财,怎么养得起重病的父亲?便带上父亲四处乞讨,
陆瑶见赵府较有钱财,便请求赵楚寒救济,谁知赵楚寒不但不救,还把他们父女俩毒打了一顿,赶了出去,不久后陆瑶的父亲去世了,陆瑶苦于没钱葬父,被迫踏入青楼,卖身葬父。陆瑶在青楼的日子呆久了,便认识了赵卫,得知赵卫是楚寒的儿子后,更想方设法地寻找机会报仇。
一次偶然的机会,陆瑶在胭脂中发现了‘醉胭脂’两只子母蛊虫,因从小读书,陆瑶知道醉胭脂喜食胭脂,而且从来都是子虫母虫一起出现,当母虫和子虫在不同的人体内时,母虫的持有者可以控制子虫,当然,母虫死则子虫亡,随即陆瑶就把母虫种入自己体内,找机会把子虫种入赵卫体内,走起了复仇之路。
现在,赵卫的子虫被母虫引出,自然没事了,赵楚寒当然要履行承诺,把自家宅子和白银双手送给陆瑶,陆瑶冷冷地看着他们父子俩说:“当年你们明明可以救我爹,可你们宁愿多死一条人命,也不愿多拿一两银子救我的父亲,你们这种见死不救的人,落到如此下场也不为过。”说罢便唤人把他们父子赶了出去。
从此,赵府改名叫陆府,专门救济那些穷苦人家,而街上多了两个疯子,只听到他们喃喃的念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