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黑暗中,左是虚空,右也是虚空。两双空蒙的眸子又能看到什么感应到什么
小刀,打开火折吧
不行
沉长的沉默让小刀和子夫心里一颤
小刀…你说我们就要死了么
就要死了吗。这一生就到尽头了吗,不行,我不能让子夫死在这里。小刀心里狠狠的想。于是他尽可能微笑的说,不会,你会平安离开这里的
是吗,你说真的吗小刀,那……那我莫不是又可以看到九歌了吗
九歌,听到九歌小刀知道子夫此刻笑的很美,虽然看不见,但小刀心里已感受到了那份甜。小刀虽很喜欢子夫,但对九歌一点也不忌恨,有的只是羡慕。子夫就像一朵花,是万花丛中最为美丽的一朵。而这朵花天底下只有九歌才有资格拥有。所以小刀只要能看到子夫躺在九歌怀里幸福的微笑,此生足以
小刀,你怎么不说话了
小刀也不回话,轻轻的摸着往子夫那里移动。触及子夫小刀伸开双手抱着她
小刀,你要干什么
子夫,可以不说话吗?小刀用尽一生积蓄的温柔生平头一次喊了子夫
你
求你了
子夫听后恩了声,算是答应。过了片刻,小刀说,谢谢,记住一定要好好活。说完打开了火折。然后火光四射,大火翻涌,轰然之声,震耳发溃。木板四起四落
小---刀,一声撕叫,耸入云霄
我叫小刀。自懂事以来便是孤身一人。不知自己生父生母是何许人,很难想像自己是怎样从婴儿时期活到现在的。我住在荒野,离城镇有些距离,我之所以住在这里并不是自己喜欢荒芜而是这里很安全,如果在城镇,我不敢睡觉,我怕自己睡着时被马车碾死或是被恶狗咬的遍体鳞伤。
我讨厌这个世道,因为这个世道没有人性。可我一定要好好活,老天欲是要我死我欲是要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直到我遇见两个人,我才发现我错了。
一个是子夫,那年我八岁。是个冬天。我背靠着树,屁股做在雪地上睡觉。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我,我睁开眼一看下了一跳,我看到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孩正给我盖一件的大棉衣,我没有动,也没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看着花一样的笑容。
子夫,该走了。她旁边一个年老的人说。
恩。她应了声,对我笑了笑后转身走了。
留给我的虽只是一件棉布衣,一个微笑,一个背影,却让我浑身暖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股想到处跑一跑的冲动。
另一个是九歌,那年我九岁。我肚子饿了,便像往常一样到镇上去碰运气。来到华乐街后,看到街上有一个馒头,我便向那馒头跑去快速捡起它,唯恐给别人捡走了,当我刚往嘴里送时,一只漆黑的手伸过来拿走了它,
看什么看,快走。拿我馒头的乞丐挥舞着拳头说。然后他对身边的乞丐们说,就他那 鸟样也配吃这白白的馒头。
哈
我唯有低头离开。他们人多,我又能怎样。今天运气很好,我走了一会儿又看到了一个馒头,我便飞快的跑过去,然后想都不想便往嘴里送,刚塞到一半一只狗不知从哪里跑来爬在我身上和我抢那个馒头,人欺负我算了,他们毕竟是人,可这狗它是畜生呀,它怎么可以欺负人呢?于是我拼命的和它搏斗,一会儿又来了一只狗加入其中,另我万分难受的是旁边围观的人一个劲叫好,他们的面目扭曲的不成人形,到是像一张张牛头马面按在了人的躯体上。
慢慢的我体力有些不支了,我有些昏眩,我想躺下,但我不能躺下,我还在机械的挣扎,我很伤心,我怕自己一生毁在狗的身上,但我又能怎样呢?
我没有死,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救了我,他叫九歌,百花谷谷主。然后我和他一起去了百花谷,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似人非人的地方。也离开了我那曾今的荒野。
十年间,他交我武功,待我如亲兄弟般。让我懂得什么叫幸福,忘记了曾今桎梏。
有一天,他带回来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叫子夫。念子夫。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九歌舞剑子夫弹琴,在花间,在枫叶下,在雪地上,都有他们的足迹。很多个时候,他带着她到处游玩,当然也会带上我,他总是亲切地叫我小刀,她也如此。
一次,九歌叫我替他到雷家堡拿样东西,然后我去了。对于九歌吩咐的事,我只知照办,从不问为什么,他永远是对的 。我到后,冰冷地说我出所要拿的东西。可他们不给。
我懒洋洋地讲,我不想再伤害人了,拿来吧。我说的是实话,这些年头,我已替九歌办了许多事,杀了许多人了。我厌倦了,我讨厌闻到血腥的味道。
但是事情总是不如人愿,一些人拿着兵器上来了。
我唯有动手,抽出我的刀,用简单可非常有用的招试无奈的杀戮。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又一个接一个的靠近,我不能停手,但我却停住了,我看到了子夫,被吊在屋顶下,口中塞了白布,我突然间很愤怒,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突然间的接触让我感到亲切,他们今天都要死。有个老人叫我住手,将剑底住了子夫的咽喉,可恶,用这种方法,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我悄悄地出了飞刀,快,稳,准,狠,没人会察觉。这是我每每险中制胜的保障。飞刀出去后,我飞了过去,在小刀滑过那老人的咽喉偏折转向割断绳子后,我已到了子夫身边及时抱住了她。她笑了,像那年一样的美丽。
我们一起落地时,脚下忽然空了,我们陷了下去,掉进了黑暗,刚下来处已被物体遮掩,光线被阻隔在外头,我轻轻地放下子夫,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四周是坚实的墙壁,还有火药味。无路可走了。在子夫说,我们要死了么时,我很难受,我不可以让子夫死在这里。办法总会有的,只要人肯用脑去想,我便将自己的身体盖在她身上,然后运足真气罩着她,或许她还有救。在我点燃火折那一刻,我看到一个女孩在为一个男孩盖大绵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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