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年轻时开了一家私人诊所,诊所名叫金石康复中心,没想到诊所逐步发展壮大,现在竟已达到了一家正规医院的规模,员工百多名,金富则既是医院的老板又是院长,资产过百万,一直以来的妙手回春为他赢来了“神医金富”的名号。
可是前天他竟然吃错药而死。作为医生,家里当然备有很多种药,他明明是有心脏病,但是那天却老眼昏花错吃成了胃药,结果命归西天了。
金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金生,小儿子叫金铭。第一个发现金富的就是金生,金富生前操心最多的就是他们了,由于从小就衣食无忧,过着富家子弟的生活,所以他们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整天无所事事地混日子。
虽然他们平时不听父亲的话,但是父亲去世,他们还是悲痛无比的。神医吃错药而死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传出去了,不仅有损医院的名声,而且将成为全市人民的笑柄。经过兄弟两人商量,他们决定绝口不提这事,对外却称是心脏病突发而死。反正第一个发现者是金生,除了他看见父亲临时是拿的胃药外,再没人知道了,他们并不想声张,所以那天只是简单地举办了葬礼。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星光日报的头版头条竟然就是“我市某医院院长吃错药或送命”,看到这条消息后,金生金铭都懵了,这件事不是只有他们俩知道吗?难道有人泄露了消息?
金生怀疑金铭,金铭也怀疑金生,因为他俩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人,这条消息要是卖给报社的话,大概还可以卖个好价钱,他们谈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后来他们吵了起来。
“一定是你把这消息卖给了报社,你就想赚钱,连爸爸的名声都不顾!”金生猛地拍了一下办公吼道。
“我看是你才对吧?你最喜欢钱了,却懒得做事,只知道做些旁门外道的事。”金铭冷笑一声,白了金生一眼。
他们越吵越凶,差点打了起来,幸好他们还有点理智,最后才握手言和了。毕竟兄弟一场,没必要争得你死我活,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个泄露消息的人。
金生迟疑了一会,沉下头说:“其实……其实我昨天告诉了我的第二任妻子刘慧,她好像又告诉了她的朋友张香儿。”
听完他的话,金铭的头也低了,坐在椅子上低声说:“我还不是呢,我也告诉了我的朋友宋军,你知道他是名记者。”
原来他们都没有守信,人的嘴是最不可信的,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朋友将这个消息传开的。于是他们决定去找朋友们问个清楚。
他们首先去了张香儿家,可是在她家门口敲了好久的门,却没有人来开,她不在家还是故意逃避他们?他们不得其解。
接着金生给张香儿打了个电话,金生问她在哪,她说她今天刚到北京出差,金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却没再继续问了。
下了张香儿住的楼房后,他们直接坐车去了宋军工作的明日报社,他们看到宋军时,他正在电脑前写着什么,他们走进后,与宋军打了个招呼,这时,金生的注意力被宋军桌上的一张打印稿吸引了,金生仔细一瞧,内容竟然就是父亲那件事,只不过这篇稿子不是星光日报那篇。
金生气呼呼地问:“原来是你泄露了这则新闻?”
宋军好像突然醒过神来,大惊:“不是的,这个是我练笔而写的,不打算发表刊行,况且你也知道这则新闻现在只有星光日报刊了,我们报并没有登,对吧?”
金生这才想起,明日日报好像真的没有登那则新闻,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第二天,星光日报头版头条令他们更吃惊,内容竟是“昨日报道的那家医院的院长经过抢救,终于脱险,据悉,现在院长的情况正在逐渐好转……”
看到这则消息后,金生气愤不已,父亲已经归土,而这报纸却乱写一通,实在是对父亲亡魂的大不敬。于是他找到了星光日报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星光日报吗?”金生问。
“是的,请问您是?”
“你们乱写个什么,我父亲明明已经去世了,你们怎么能写他又复活了呢?”由于生气,金生的语速很快。
“噢,您是人民医院韩院长的儿子吗?”对方问。
“不是,怎么了?”
“不是那你打电话来干嘛?人民医院韩院长的确抢救成功了啊!”
听完这句,金生扑通挂了电话,原来人民医院院长也吃错药了啊!只不过他救活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现在他才想起,当时报纸报道上好像并没有具体写出是哪家医院,而且标题上用的“或”字,就是代表可能啊!只怪自己太笨,当时没看出来。
金生回到家,金铭就在屋中。金铭说刚才一位律师来过了,金生问律师来干什么,然后金铭低落地塞给金生一封信,信封是白色的,上面写着:给我两个不听话的儿子。
他拆开信,里面的内容是:两个不争气的不肖子,一直以来我都宠着你们,现在我才发现是我错了,正是因为我,你们从小不愁吃不愁穿,而且有用不完的钱,你们才没能养成良好的习惯,你们挥金如土、懒散并毫无斗志,更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是我害了你们,而我现在得了不治之症,我选择了安静地死去,这很简单,只要我吃错药就能做到,最后告诉你们一件事,这所医院我已捐给了慈善机构,希望我走以后你们能自食其力,以自己的能力去创造价值,我提前将这件事委托给了罗律师,不过你们将分别得到3万元的投资本钱,祝你们成功!
看完信,金生跪在了地上,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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