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时爱翻看画册。看到罗中立的油画《父亲》,每每深受感动。老人黑而干瘦的脸上布满了似沟壑、又如车辙的皱纹,眼窝深陷,嘴唇干裂,神情凝重。他捧着一碗清水,似乎在等待跋涉千里归家的孩子。看这幅画就好似感受到老人的沧桑,闻到老人的气息,看到他的肌肤在抖动、血液在奔流,也因此想起自己的父亲。罗中立本来将此幅油画题为《我的父亲》,后经友人建议,才改为《父亲》。我想,这个名字更具普遍性和抽象性,也更能引起观赏者的共鸣。身在外地独自生活,每当凝神静视这幅画时,总会回忆起和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时光,脑海里总浮现父母的脸。见不着面,只能偶尔打一下电话,听听声音,他们从头到尾重复同样的话:你要吃好呀,冬天冷了,要多穿衣服,不要怕花钱,花完了,再给寄,好好安心学习。听着听着,便哽咽起来,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了,只能强忍着,不然他们可要追问下去,以为我又遇到不顺心的事。
人与人的相知相识先是从一张小小的脸开始的,从呱呱落地那一刻,最熟悉的莫过于父母的脸了。我的父母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从未远离赖以生存的故土,我一直坚信他们是彼此离不开的相互守护的“天使”。父亲是一个健壮的男子,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在乱蓬蓬的头发下,掩藏着一张安静平和的脸;而母亲却瘦削多了,又经常生病,即使她的脸经过日复一日的雨淋日晒,已显示岁月的白发和皱纹,但请相信,每位在她年轻时与她相遇的人,一定不会忘记她那可爱美丽的脸。
我喜欢画画,也从书上看了一些闻名中外的画,就会有一个疑问,凡·高,丢勒画了如此之多的自画像,为什么却没有为父母画一张?他们年轻时父母都在,难道是他们的父母不够可爱吗?这个问题,恐怕已无处探询了。于是,我便渐渐有了为父母画一张画的想法,想把它摆在自习的书桌前,以解思念之愁。这可不是要向凡·高,丢勒等大画家“叫阵”哦。
父母给予我的爱,尚在求学的我不知如何报答,那么就拿起画笔吧,调动斑斓的色彩,在新年到来之前,许下一个这样的愿望:2008年,作为儿子,要为父母画一张肖像画,让他们开心,也顺便检查一下自己所学的美术专业。这不是随意的勾勒,而应该是情真意切的描绘。也许因为初学技术欠缺,不能够尽善尽美,但我想只要用心去画就一定能成。
为了早日实现这个愿望,我要比以前更专心努力地学画了,加上父母默默的支持,我一定能够在新的一年里,画出属于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