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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五月——石榴花开的季节

时间:2009-03-30 01:13来源:读者论坛 作者:忧伤的古迹 点击:
走过拥挤的人潮,看到街边的老人与孙子走在一起幸福的样子,感慨油然而生.如今路过那些熟悉的路口,曾经走过的地方依稀会激起我儿时的回忆.回忆起曾经我也曾拥有的幸福.多想蓦然回首间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五月.石榴花盛开的季节.却留不住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外公走了" 9年前从电话里传来爸爸的声音如今依旧清晰.那时听到心里觉得空空的面无表情.外公得的是胰腺癌 离开是早晚的事 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突然. 记得那时是在奶奶家,听到噩耗一整天都没说话.奶奶与姑姑看出了心事,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心里很难过不想在她们面前表现出来被她们这么一问,心中的百般滋味犹如瀑布般从万丈悬崖一泻而下.  泪水顺着脸颊一点一滴的落在我的嘴角,落到我满是悲伤的心里.

       

回忆. 思绪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动.曾经与外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从小一直是和外公住一起的从低矮破旧的民房,到二层的小木屋,再到钢筋混凝土的公寓.外公是看着我一天天长大的,我也是看着外公一天天变老的.从满头青丝到白发苍苍,从呱呱坠地的婴孩到呀呀学语的孩童,从魁梧矫健到老态龙钟,从天真浪漫的孩子到轻浮偏执的少年.外公的变化见证着我的成长.我的成长催促着年华的消逝.如今住在高楼之中常常俯视大地仰望星空,却再也感受不到那时幸福.

 

    记忆里的外公总是爱穿一身中山装,然后在胸前的口袋上插上一只钢笔,他是当老师的,总是把自己弄得很端庄,其实有时候他是个封建思想很浓烈的人.记忆中和他在一起没什么大事,总是一些生活间的小事但是总是让我印象深刻.小时候家里穷,每每周末外公总喜欢牵着我的手去离家不远的一家私人书店去看书。那时书虽然便宜但只是对于现在而言,那时家里收入也不高,看到一本爱不释手的书总要犹豫好久,心里做着斗争.结果常常是他不买自己的书省下钱为了买上几本漫画.如今我家的书橱里还藏着当年他买给我的书,虽然已经很破旧但是家里从来没有人说过要当废品卖掉。看过书后他总喜欢带着我到附近的一家小吃店,吃上一碗拌面或是扁肉,现在想起来那味道真的不怎么样.但是那时候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吃这个简直是一种享受.虽然不贵而且味道一般,但是那种感觉这么多年以后依然亲切.

    

    人老了,眼睛耳朵总有不好的时候。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知道这个道理.我有晚上睡觉听收音机的习惯,那次很晚了,他叫我把收音机关掉。其实他说完我就已经关了.但是因为房子是靠街边的,估计是外面的吵杂声让他觉得还有声音是我在骗他没关收音机.几次叫我关掉以后,他还是觉得没有关掉.于是“啪”的一声巨响,一气之下他把收音机扔向了墙角,声音把隔壁的母亲引了过来,在说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我委屈的泪水禁不住的留了下来,转过头好久都不理他。好几天....       我那时知道他心里很内疚,从他苍老的眼神里透露出是像孩子般犯错后的不安和悔过.但是不懂事的我那时就是不愿意理他.尽管他一直找我说话还给我买东西。直到很多年后(好像是外公过世后的4.5年吧)才从母亲那里知道,文革的时候外公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抓了进去,没人知道在监狱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出来以后耳朵不好使了,眼神也不好了.现在轮到我内疚了.想起那时自己怎么就那么混!!这也是唯一一次他误解我吧,所以印象深刻.看了我一辈子,疼了我一辈子,爱了我一辈子,一次小小的误解又有什么呢.

 

    他总是那么的宠着我,向着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学校里很流行用钱包.那时不经世的我为了赶时髦也回家向父母要钱买钱包,谁知爸爸知道了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结果虚荣心作祟让我作出了不该做的事.偷偷的从家里拿钱,就在要得手的时候被爸爸发现了.接下来暴风骤雨般的打骂可想而知.后来是外公出来替我顶了.不然那次真的会被打出什么事.身上至今留着的疤痕印证着那次的惨烈.他是老师很反对棍棒相加于孩子的,总是说:要教育,要引导.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一直这么做的.直到后来临死遗嘱上还是写着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我这一辈人.很遗憾,如今的我没能完成外公的遗愿,好好学习有个好的成绩,心里一直很愧疚.  第二天他就给我钱让我满足了现在看来很小当时却是很大的一个心愿.什么也没说.但是就是这样什么也没说让我有了自己思考的空间.

 

    他最经常和我说的就是:凡事都要认真,世上做人做事最怕"认真"二字.认真了没有什么做不来的.

   

关于我和外公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今天写这篇文章只是为了祭奠去世的外公,9年前也还是这个时候查出他得的癌症.三个月后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就永远的离开了我.离开了他还留恋的尘世.

     

花谢花开年复一年,我对外公的思念没有期限.

     

走过拥挤的人潮,看到街边的老人与孙子走在一起幸福的样子,感慨油然而生.如今路过那些熟悉的路口,曾经走过的地方依稀会激起我儿时的回忆.回忆起曾经我也曾拥有的幸福.多想蓦然回首间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走在路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多希望再看见曾经那么慈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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