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走,回过头,看见满地的脚印已经落了尘埃。 走了这么多年,忽然发现自己越走越模糊。以前的笑声模糊了,曾经的泪水模糊了。不知道这些贪婪的模糊是否决定吞没我所有的过去,至少也得给我留个影子吧! 很多朋友习惯称为我诗人,即使真的是了诗人,又能如何?还不是和海子一样孤独,还不是和顾城一样无奈,还不是和墙壁上死寂的挂历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待风和时间将其吃掉。所以我只愿意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文学或是诗歌爱好者,也许这样,内心里的孤傲会逐渐消减,多出一些真实。当某天,我成了一个举世闻名的作家,可能也忍受了举世的痛苦。所以说文字,有时候像幸福的精灵,有时候像苦海里的一叶舟。 因为家庭,我和音乐扯上了不解之缘。好几次想和音乐告别,好几次想寻觅另一个世界,结果是,统统无理由失败。所以,有时候我在想,命运是不是真的把某些东西已经固定。包括你的生老病死,财富噩运等。 很小,我就开始学习二胡、唢呐、笛子、手风琴、板胡、口琴,很小我就被浸在了音乐的嘈杂中,丝弦的震颤和跳动,管器的轰鸣和嘶叫,都像针,刺着我的心。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家庭的引导,好好地爱了一阵子音乐。 爱,一个很难读懂的汉字。爱的,有时候很远,不爱的,却很近。 我后来偏爱于自己的音乐,“自己”是从曲谱的角度讲。我不喜欢看着谱子去演奏乐器,更多的时候会站在一块镜子前,自己用感觉即兴配合一些调式,然后很陶醉地自娱自乐。就像有次考试,哥哥陪我去。哥哥在考前给我认真地指拨每一个音孔的松弛大小,音律的高低运用,我耳朵听着,心里却很不赞同。在考场内,我坚持了自己的即兴演奏风格,直至把评委老师搞得一头雾水,自己却浑然不知。最后被狠狠地刷了下来。 我想逃脱音乐的借口是,对文字有些钟爱。 文字给了我很多无法言表的快乐,有老师们的赞同,同学们的羡慕,领导们的偏爱--,但也荒废了我考高分的机会,原本想考个名牌大学,至少山西大学也行,结果风马牛不相及。文化课的分数,让我一度想告别文字。对于这个沉重的抉择,我很沉默。我具备很多文字的灵感,或是天性,结果却因为考大学而变更,我不希望这样。 高中的时候,有一种单行的乐趣,陪伴我左右。每天下午,把自己喜欢的文字用喜欢的信封装好,然后买上喜欢的邮票,投到那个熟悉的邮箱。我坚信,不久,就会有一个大大的信封给我寄来,里面或许是一本杂志,或许是一个证书,或许是一个想不到的惊喜。我也习惯了,每天从东南西北寄来各种文友的信件。他们很多是学生,和我有着同一种挚爱,信件塞满了我的高中生活。 突然,有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当一个导演。这个念头像一条毒蛇,毒害着我纯洁的懵懂,我努力去探知一些考导演专业的信息,后来被北京电影学院的一份题遏制了。记得那份题,很古怪,问你很多从来没有听过的问题,有化学的,有物理的,有文学的,有科技的。我顿时傻了脑。导演,我不考了。 到现在为止,我只能好好地爱文学了。 文学是一个不被人尊敬的东西,即使他尊敬了你的名字,也不会尊敬你的思维;即使尊敬了你的思维,也不会白凭无固地称赞你。文学注定是孤独的。孤独有孤独的美,唯有文字可以将泪水写的温婉柔滑,唯有文字可以将你的心含蓄地展露。我在没有人理会我的时候,埋下头写下这种感觉;我在和别人吵架后,悄悄地将那些骂人的话,全部搬出来用上;我在高兴的时候,堆积很多词语去描摹这些笑容。就这样,我一点点积蓄了力量,积蓄了对生活无奈的希望。 我告别了音乐,告别了导演梦;告别了童年,告别了长大的繁琐;告别了自己的小鞋子,告别了以前的迷茫。 我在逐渐告别自己,但是某一天告别文字的时候,我会跪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