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城里插秧的时候,有唱秧歌调的习俗。插秧要赶季节,都是你今天帮我我明天帮你,后天大家帮他,大家在一起干活,热热闹闹,谁家插秧,就请几个会唱的人在田头一边敲锣打鼓,一边唱秧歌调。歌词可以用戏文,可以用歌谣,大部分都是自编的即兴之作,质朴浑厚,贴近生活,以鼓励插秧为主,而只能用特定的腔调,抑扬顿挫,清脆嘹亮,人们一走下田,锣鼓声就铿铿锵锵响起来:“打起锣来唱秧歌,打一声来插一棵。每插一棵都是金,不管汗水流几多。”可以表扬插秧插得快插得好的人:“妹子插秧快又好,心眼聪明手灵巧;当众打锣说句话,今后不把织女夸。”被表扬的人,更插得快,更小心,旁边插得慢插得不好的人,就生怕落后没插好,加快速度认真起来;若有人在田头闲逛,就唱:“田下人们插田忙,比金贵重是春光;倘若懂得这个理,赶快脱鞋下田帮。”那人要么赶快下田,要么惶惶走开去干别的活路……
小时候,听祖父“说古”,秧歌调是“秧歌”教人们唱的,所以叫秧歌调。“秧歌”是一种鸟,也叫八哥、布谷或杜宇,是一位叫杜宇的君主变成的。我问祖父:“一只秧歌怎么会教人唱歌呀?”祖父说:“秧歌为了让人赶季节播种插秧,把日子过好,就教人唱歌。”祖父如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个疑问,到我长大之后才找到答案。
那杜宇是古蜀国的一位君主,十分关心民间疾苦,为了提高农耕技术多收粮食,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经常走出皇宫到乡村部落,亲临田间地头,带人修水利建农田,教人学种水稻,不料被奸臣利用他走出皇宫的机会,窃去了王位,被迫流徏民间,从四川辗转到了大冶,隐居到果城里,一心一意想把在四川多年积累的修农田种水稻的经验,传授给山民,长年累月干活在山里,自到积劳成疾病故。果成里人从杜宇那里学到了办法,提高了农业生产的水平,在山腰建成了层层梯田,在山沟建起能把清水排放到水田里的围堰,使崇山峻岭的果城里成为鱼米乡。
古人在劳动的时候,为了消除疲劳催工鼓劲,有喊号子和唱歌谣的习惯,据古典文献记载,炎帝在劳动的时候,就叫人作过《扶犁》和《丰年》,《诗经》上也有不少 篇章。秧歌调可能是杜宇在劳动时,为了给人们消去疲劳,鼓励起人们的劳动热情,教人唱的一种歌谣,世代相传,经过漫长的岁月,逐渐变化,成为现在的形式,而把一个带人勤耕细作的人,变成了一只报春催耕的“秧歌”,进而就把他教人唱歌谣的事,顺理成章的说成了是“秧歌”教唱的说法。果城秧歌调,滋润着美丽的果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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