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时间:2010-06-28 11:58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安若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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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日暮总会唤我回家,随一个狗娃的足迹。 家的小河,我看见一群孩子,光着身子,屁股裹着泥巴,追逐河里的波光,时 而 扎个猛子,时而跃出水面,卷起一堆浪,笑翻了肚皮。 八月的秋,傍晚的稻谷正沐浴一天最温暖都阳光,竟然睡着了,头垂得老低,惹 得老
日暮总会唤我回家,随一个狗娃的足迹。
家的小河,我看见一群孩子,光着身子,屁股裹着泥巴,追逐河里的波光,时而扎个猛子,时而跃出水面,卷起一堆浪,笑翻了肚皮。
八月的秋,傍晚的稻谷正沐浴一天最温暖都阳光,竟然睡着了,头垂得老低,惹得老汉心晃晃。几只干坏事的小鸟,趁稻谷不注意,偷了几粒,欢欣的飞向天边的红霞那端。
谁家的玉米,一排排如站岗的士兵。一个个身负利器,守卫家的希望。
流水小桥,石砌的身子千年不朽。流水依然唱着歌,小桥依然恭恭敬敬弯着腰听,老人般可亲。大凡从他身上走过的人,都知道一个故事,为人民服务的,都是他的孩子。如果有谁烦了心,只要跑到她身边坐坐,听他与河水的话语,一肚苦水,泼洒东去。
几只鸭子游荡,天黑后就宿在桥边。
晚霞定格成家的一幅水彩,几缕青烟,妇人造就了一坛米酒,尝了一口,脸笑开了花,藏一碗在灶上,等老汉归来。一张四方小桌,几把长凳,一碗豆汤,米饭胜过山珍海味。
门前的老树总是热闹的,山里山外一片黑漆。老头们扛着烟杆,火光一闪一闪,一天的劳作似乎归结于那火与烟之间。咬一节黄瓜,谈论谁家粮仓又要重新搭建。妇人们也聚在一起,照着篝火,互教着做针线,那一双双粗糙的大手,比任何一个裁缝都麻利。小女孩窝在母亲的怀里,小手来回比划,他们最大的梦想是长大出嫁前为自己织好最美丽的嫁妆。男孩们总是闲不住一丁点,绕着老树,追打蚊子。谁绊了狗娃的脚,怕是要哭上一整晚。帅小伙拉着姑娘的小手,说着悄悄话,姑娘编了一个草帽戴在小伙的头上,小伙结实的胸膛,羞涩的躺着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
这一来,我不想走了,留宿一宿,看萤火虫装饰那棵结满橙子的小树;听蟋蟀打斗的嘶喊;抱一只小狗,唱一首妈妈教的歌。
夜静了,我悄悄钻入了一个母亲的房间。看见一个孩子,犟着要母亲抱抱,挠背,还没完,从被子的这头钻到那头,又从那头钻到这头。如果我是孩子,我就与他们同睡,可我不再是孩子。
想起母亲抱我那会,也和孩子一样,我无数次进入她的梦乡,和她的白发说话,我不敢吵醒她,因为她一醒,白发也就跟着忙碌,迎接下一丝白发。
家的风永远是那么的凉爽,纵使有千万忧愁,也都会随风飘去。
静,完全分不清天与地,只有熟睡的呼吸牵引着我。这是何等美丽的夜!
整宿,我舍不得睡,陪着我的是一直无语的山、草、石、泥土。或许他们有对我说话,而我听不到,但我可以感觉到一个家的温暖,一个大家!
当天边泛起一丝灰白时,我得回去,尽管不情愿。在我飘飞化成一缕梦时,我看见母亲立在门前,向我招手,老父亲驼着铁背,牵出一头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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