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些什么,可是无从下笔,我和姐姐说我要用最白话的语言写篇文章,题目就叫《我被身边男人的老婆妒忌着》,姐姐说象是命题作文,还说会吓坏一群女人的,我笑了。
我不想吓坏一群女人,但我很想让一个我在乎的女人看到,因为我希望她幸福;我也很想让那些男人自以为是的老婆看到,别再因为缺乏自信而伤害那些只为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无辜女人;我还想留下这些痕迹,让自己能够在鞭策中坦然的走在高墙之间的路上。
这段是我正襟危坐写《我被身边男人的老婆妒忌着》时的前言,正文写了不到五分之一,我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慌忙的换上牛仔裤慌忙的下楼,然后慌忙的买了糖和酒慌忙的跑到了林府(林一苇的家)去参加聚会,当然正文没有完成的原因不是因为去林府,而是因为我发现这些最白话的语言是那么苍白的展示着我的笑和泪,那一刻我想要迅速逃开。
那些原本以为淡了的岁月竟有着几分不适合年龄的沧桑,赤裸裸的招惹着我内心深处的忧伤,那些人那些事就这么无遮拦的在键盘下成为曾经却从未离去的故事和心情,我胆怯了,胆怯于这些故事如同樱花一般那么鲜活的绽放在我的视线里,然后又在夜风中那么轻易的就飘成了雨,漉漉的湿了我的心。
想想相识九年的情谊就足够让我再次失去落笔的勇气,我和她同吃同住过,我给她钱花给她鼓励,带她风雨里推销产品做生意,我逢人都会说她是我的姐妹,因为姐妹,我欣喜若狂的拥抱着她;因为姐妹,我看着她写给男友的情书悄然放弃,然后演着自己的独角戏。我依然当她是姐妹。 她和丈夫每年十几万的收入让很多漂泊者羡慕不已,但是她不满足,辞职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公开向一个人“挑战”,不知所以然的我给她出谋划策支持她,希望她能够拥有自己想要的成功,最后我发现那个被“挑战”的人是我,她说我有的她也一定要有,我怔住了,我用对她的真情挫伤了我自己,那种痛就象是自己用左手砍了自己的右手,疼到心里却没喊不出一丝的委屈,于是我捂着自己的伤口相信了朋友们说的话,其实她一直都不认我这个姐姐,可是我一直想不清楚姐妹这个充满着温情的词语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的嫉妒和心计?我的一相情愿最终让我跌进了情感中最幽暗的深渊。
爱人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说是伤心了,因为我让她失去了一份最平淡的幸福,因为我让她走进了高墙林立的夹缝中,她的苦日子开始了。我成为夹缝中求生存的女人是因为我的午餐是一根“大脚板”,而她是因为我的房子。我和爱人曾经为夹缝中的生活打闹不休,甚至站在了离婚的门口,可是当我趴在爱人的怀里说把房子卖了吧,爱人点头的瞬间,我发现了塌实的温暖原来是一个男人的胸膛,而幸福就是最简单的无欲无求。荣誉和名利始终都是冰冷的,直到现在我还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从手心浸到脚趾的冰冷,可是我明白的时候她却正在逐渐的失去生活里最平凡也最珍贵的拥有,我的担忧忽然变得轻如鸿毛,这让我无以言语。
一直写着被人称为唯美和空灵的文字,我曾经和人说起我喜欢唯美与文字无关,而是源于父亲枪口下一只火狐狸眼神里的忧郁,那是一只如火一样通透的红狐狸,它在梦里和我一起长大。有一天莫名的发现自己爱上了它时,我兴奋的半夜爬起来偷偷的拿了一瓶葡萄酒跑到村东的小桥下跳着属于我和它的醉舞,直到朝阳的霞光暖暖的照在脸上,我哭着跑回了家。
人总是在矛盾中左右着自己,我一方面希望有人能够认真的分享一次我彻骨的忧伤,让灵魂里被埋葬的心事如幽灵一般在你聆听的叹息中得到释放;我一方面又希望隐藏起过往,只留下剪裁后的风景,任由你去说这是美丽还是空灵,也任由你去说这是虚伪还是华丽,这些我统统不要,我只要这剪影的背后被你目光错过的真实,不管是光彩照人还是暗淡无光,我都称之为“火狐的的寂寞里流淌着殇的美丽。”不在乎是否孤芳自赏,也不在乎是否词不达意,我执着的在这份痛并快乐的“麦田”里守望着。
因为我的胆怯,《我被身边男人的老婆妒忌着》成为了我和姐姐,还有林府里聚会的朋友们提及的题目,没有被书写的内容,它却是如此真实的伤害过我也纠缠过我的思绪,可是一个女人总要学会拣起和失去,虽然这有时候很难,可是我常常认为只要带着点真实的随性,即使偶尔翻弄出些许的清愁来也不能不说这就是女人的魅力,于是我的胆怯和随性开始主宰我的文字,就如同日记中那篇一直没有写完的《烟花的童话》,那一段青涩的情感我一直不敢承认它是初恋,并且我不承认它和恋爱有关,因为它如同一件脆弱的瓷器,经不起任何的碰触,甚至它不能承载一片雪花的重量,和烟花一起成为了逝去的记忆。虽然如此,我还是会偶尔在大脑的内存里调出那一组已经有些发黄的老照片,在思念的屏幕上定格成默默的孤独,于是,那一年的元宵节,我在埋葬着青春里无悔故事的坟墓前还是写下了《雪中飘落的烟花童话》,只是这又是一个被剪裁了的童话,贴子发在不知名的论坛里,有人看了说伤感有人看了说无知,也有人说这就是童话,我屏蔽着这些声音,在深夜里独自对着荧屏发呆到凌晨。
有一天,一个人给我信息留言说:“给你五千,把童话卖给我”,我说:“童话不值钱,不卖。”于是,这个人骂我有病。
有一天,一个人给我信息留言说:“给你两万,把童话的完整版写给我。”,我说“童话无价,不卖。”于是,这个人骂我神经。
有一天,下着雨,我在深夜里听着雨声,看着日记本上没有写完的童话,我知道我是再也无法下笔,因为结局让童话成为了残缺的故事,可残缺的不才是完美吗,那一刻,看着手里憔悴的笔芯,我知道完美的童话我写不来,于是我在卧室里点燃了烛火,让童话成为烙印在心底的灰烬,可那一瞬的烈焰还是烧痛了我的泪腺,我第一次放肆的以嚎啕的声音亮堂堂的哭到了天明,当一缕曙光从窗子射进卧室,然后落在我沁湿的枕头上时,我笑着骂自己神经病。
我常常因为胆怯而不敢写下生活,我也常常因为脆弱而写不完整一个故事,可是工作之外我依然喜欢坐在电脑前敲打下断章却藕断丝连的时光,我喜欢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听那时针滴答滴答的声音,虽然没有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千古绝唱,也没有古墓化蝶的经典,可它是那么真实的泅透着我的灵魂,不用博古通今,也不用读名人着作古人诗词,只要一杯红酒,文字的美丽依然是那么触手可及的落在时针与键盘交融奏响的音符里,不需要任何刻意的装饰便能拥有一片宁静的花园,而我在这花园里倾洒一地的落花,虽然有零落成泥的痕迹,可我并不觉得凄凉,因为那何尝不是宿命里必然的历程呢,何况那一刻,我远离着艳阳下蝼蛄的尔虞我乍,远离着灯红酒绿的嘈杂。
我曾经不愿意朋友喊我狐狸,我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我常常觉得女人就要和水一样淡然,我不想去招惹谁,也不想谁来招惹我,这样才不会辱没祖先的遗训,可是走在夹缝的路上,太多的酸楚和疲惫都让女人的心苦不堪言。
一个男人在我眼前晃动着我期待已久的合同对我说,“做我的情人吧?”我抢过合同撕成了碎片,狠狠的说不。
一个男人把支票放在我面前对我说,“做我的情人吧?”我把支票给了酒店的老板让他捐给希望工程,笑着说谢谢。
累积在心底太多的幽怨,让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和压抑的女人,我曾经跑到一个心理医生的面前央求他给我确诊成忧郁症患者,我想这个理由足够我冠冕堂皇的在我想招惹的男人面前撒娇,也足够让我像疯子一样给那些招惹我的男人几个响亮的耳光。但生活就是生活,戏剧性的开场和结束都未必是预料的,那个医生在一番询问后斩钉截铁的说:“你是轻微的忧郁,自己调整一下心情就没事了。”我愣了,然后想抱着医生痛哭流涕,但是到了最后我没有抱那个医生,也没有流一滴泪,我只是很没形象的骂了他一句,“狗医生,祝你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教我怎样释放压抑怎样让自己获得快乐的心情。有一天他对我说:“你和忧郁分手了。”我笑了,想拥抱他以示感谢,可是他的老婆没有给我机会,突然闯进来骂我是狐狸,她的唾液喷到了我的脸上,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狠狠的踹了一脚她干瘪的屁股,我发誓再不和心理医生联系,因为他医治不好自己的老婆心理疾病。
那天的午夜十分,看着屏保上的狐狸,我忽然就读懂了它,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你招惹了谁,有些东西是注定了的,就象我一出生命运就赋予了我一个身份——女人。从此我不再拒绝朋友喊我狐狸,因为我发现梦里梦外,那只火狐眼里的忧郁已经如同碑铭深深的刻进了我的骨头里,于是,我大声的和朋友们说,我要做狐狸一样的女人,并且我还给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做了一个完美的诠释,即一杯红酒,一段舞,还有一个和狐狸一样的名字——醉舞火狐。
在林府我也给那些朋友讲了我和狐狸的故事,还有我的名字,他们相信了我,朴素大方和梦迁投给我的眼神让我有了一种为了狐狸的感动,余途和林一苇说狐狸就写本狐狸精是怎么练成的,调侃的话语里我听出了真诚,李兆庆有着我认为属于女孩的害羞,林真很少讲话,可他们一样让我觉得实在,林府里的朋友都叫我狐狸,我并不拒绝。小建是我不熟悉的人,所以初时没怎么在意,可是她的歌声和她讲起她在西直门地铁里乞讨时的坦然,让我忽然发现美丽原来是可以有声音的,她的率直和自信让我觉得其实不仅仅我是狐狸,女人都是狐狸,只不过每只狐狸都有她独有的魅力罢了。袁弈很青春很可爱,她叫林一苇老爸,我相信了,因为我看见了这个美丽的女儿带给林一苇的别样幸福,回家的路上,袁弈给我讲着她的经历,言语之中我听出了她对生活的执着,那张写满青春的脸庞上挂着认真对人生解读的笑容,我再次感动,下了车,我对迎面吹来的微风说,能让人感动的女人是狐狸,能让人幸福的女人是狐狸,能让人伤感的女人也是狐狸,女人一生下来就因为有笑和泪而被上帝赋予了狐狸的妩媚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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