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没有再次踏入这个图书馆了。比起以往,我现在几乎无法维持我以前的那种习惯,好似现实与书籍无关,我便把书籍给无关紧要了。那个充满书香的静谧的角落,一直都是可以寻找宁静生活的地方,然而现在我虽然时时刻刻需要安静下来仔细的品味现在,却无心能再在那个角落里,坚持下来。
春天的桃花欲谢未谢,还有其她的花朵正欣欣向荣。校园里一片的绿色。暮春时节天气愈来愈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花朵在阳光的刺激下变得非常非常的明亮。图书馆是这所学校的图书馆,规模并不是很大,书虽不多但对于一个人来说,穷极一生也无法读完,即便是只读自己爱好的。往常的一些日子里,我可以捧一本自己喜爱的书,找一个能够坐的地方,一发的读几个小时。那时候的落日余晖和窗户外跑进来的阵阵微风,足以拂面后把心境吹的一尘不染。这一刻,我却无法安静下来读手中的书本,每本粗粗的翻几页,就烦躁的换了另一本继续翻几页。同样有落日余晖和轻拂的风,还有窗外娇艳的桃花随风摇摆,我的心像草一样凌乱并且沾满了水和泥土。
站在书架旁继续翻着书,手臂轻轻的碰了书架一下,猛然的感觉到书架在前后的晃动,而且频率很大。或许最近有受地震的影响,我无法确认是不是我的力带来的作用,还是我的幻觉在作怪,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再碰它一次。我碰了,似乎我碰了之后书架在晃,那么细微的晃动又使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毕竟书架也挺重的。我加了点力气又碰了一次,最终的效果是让我越来越糊涂了。所以停止了这个举动。只要不是地震就行,无论我是真的感觉到,或是真的幻觉,这些疑惑留在我心里就行,至少不会天下大乱。
这一刻,烦躁的杂草在我心头疯狂的长起,我的心头仿佛瞬刻间变成了一个荒芜的坟头,不只长起了杂草,还有野鼠与蛇的土洞。我无法评价如此形容我的心是否恰当,或者是否吉祥。然而细想起来,心本来就是埋葬的场所。以往在这里寻到的那些静,此时已经一个片段也不复存在了。拿出手机,登录我的微博,看被我关注的那些人的动态,同样的烦躁与宁静混杂。虽然每次我的微博语录,极少的人来浏览我的想法,但是我现在还在有事无事的写点。以往我喜欢写博客的,然而如果博客不写的又细又长,彷佛就是水平低下的体现。如今微博我可以随意的长短,足以提升更新我的语录的自尊心。此时此刻烦躁的心情再也得不到满足。
索性把书本放回去,总不能占着看书的位置写微博。索性把手机也放回去。想去寻些道家或是佛家的古籍来阅读,又害怕它们已经超脱了这个时代,对我没有任何的疗效。多年来,我的想法就像病毒一样,已经可以和抗生素做大无畏的斗争了。记得数日前一个清晨,我买了一个鸡蛋饼带在身上,路上一边吃一边走,走到一个台阶上我望着远处一个猫往这里走来,于是我坐在台阶上,唤那个猫来我旁边。
那个猫警惕的在我旁边转来转去,直至我扔了一块鸡蛋饼上的一片鸡蛋给它,它才丧失了最后的警惕心,吃了鸡蛋后到了我的身旁。我在它头上摸了一下,然后继续喂它鸡蛋。猫肯定也是有忧虑的,然而我没有给它带来忧虑,它也没有给我带来忧虑。当所有的烦躁在此刻都已化尽,清晨的太阳已经完全把晨雾照射的无影无踪。这一种烦躁,恰如现在我刚从图书馆内出来,月已初生,天上的星斗还若隐若现,我已分不清足下的阶梯了。一个个小块的分界线瓷砖打扰者我的眼神,因为我分不清哪里该往前踏,哪里该下落,让我无法辨别何处可以让我安心的落脚,一切只凭着感觉试探着往前走吧,即使感觉不完全对,八九成还是对的,还有一成倘若无法避免,最多也就是腿断胳膊折脑震荡之类的,大概不能取了性命的吧。
犹记得年少时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在一田野的河边见到的惊悚的一幕,这一幕不是什么灵异或者悬疑,仅仅是大自然里生灵的正常生活。我看到一群蛇缠缠绕绕的在河边的藤条上,或许它们是上来乘凉的,因为它们的蛇洞里似乎是十分闷热的。那个景象,五颜六色的一条条的,有几条还在对着我吐着蛇信子,我不由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并且头皮犹如受到静电效应一样,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那时候并非完全的是恐怖,更多的是看到凌乱的东西产生的一种烦躁,恰如给我一团没有任何头绪的线团,让我找出它的头尾并且拉成一根直线一样。现在想起这件事,我觉得,蛇也会烦躁,在那样燥热的日子里。
满天的星斗不是密密麻麻,却也算得上错落有致。视觉上最大的月亮其实应该算是可见的星辰中最小的一颗,除了流星与流星的碎片。月亮那没有规则的圆,周边像被打磨了,起了一圈的毛。月亮此时就像我的心一样,毛毛的。然而月亮里装着桂树下捣药的嫦娥姐姐与玉兔妹妹,我的心里却还没有装着我的女神,真是徒有其表相似,而无其内略同。现在美丽的神话却被阿波罗登月给破坏了。很多的东西倘若实实在在的摆在面前,就会失去想象中的美好与期望。比如我期望月亮里有广寒宫,天河两岸有牛郎织女,这样我就可以同情嫦娥的寂寞难耐,感慨牛郎织女至情不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最偏爱的却有恃无恐。
而现在注目着不远处图书馆的灯光,灯影里有人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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