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苏州之后我进的厂子是电子厂,最多的也是电子厂,要是我自己多半会无措些,连电子厂也是别人介绍进的。最初听别人说电子厂会轻松一点也多半是同龄的男女孩子。于是执意进了厂子。 看的是锡面,零件面就好看的多,锡面全是细如针尖的焊点,要瞪圆了眼睛去看,很是费力气,刚看一会儿眼睛就酸痛,工作性质是这样的,只干这些也就无法避免,尽管这样消神着看依然常常漏失,一个月是这样,两个月也是这样,看是没有看出经验来,只是眼睛消受不起去了眼镜更加模糊。第一个月转夜班,瞌睡的要命,车间里分不来黑天白天。只是本就不好干的锡面让瞌睡干扰起来了。 黑夜漫漫,想着也是一种折磨,于是免不了大家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只要有话题总能让几个人津津乐道唾沫横飞的说上一阵子。组长早就警告过了,上线不准大声说话,保持车间安静少的影响别人工作的心情。其实车间本就不安静,轰隆的机器声就从来没有安静过。于是我们依然讲话,当然要避着组长避着巡检,多少不磊落,但为了驱除瞌睡只好藏着掖着的说,口罩后面的嘴没有比运行的机器逊色。 大概说的声音大了,伪装的不巧妙,看板子又漏失了。便有人在后面掌着托盘过来了,上面贴着不良的标签,厉声冷着脸问是谁看的,凡是呆住不良的人大凡有这个训别人一顿的权利,看不好就别犟嘴,有本事就看好,不要流到后面去。我少不了挨飙,漏失没有将近为零,那挨飙不会比漏失更少。骂的难听只有低头认过的份。 直到有一次又被骂了,心里多少不痛快,便顶了一句 “有本事你来看呀!站着说话不腰疼,锡面难看漏失本就是正常的,把不良流到后面去要记小过扣钱,我难道愿意辛辛苦苦赚的钱被人扣吗?我也在尽量看,尽量的不要漏失。”几日憋的委屈一股脑发泄出来,更觉得委屈了。这活本就没有人愿意干,如果有人来接我愿意让出来,可不是没有人吗?说好了坚持着,来了新人就调岗位,新人来了岗位没有调,漏失了依然破口大骂,依然是最没用的东西。说完这些顿觉得解气些了。 “你认真做了吗?每次过来都看见你在说话,你用心了吗?”她质问我。 也是那么一瞬间我没有话可辩解,辛苦是有,也是真辛苦,但为什么没有刚才那么斩钉截铁呢?她个人也许因为某些私情,我和她顶了嘴或者没来没和她讲才这样嚣张,可为什么呢? 自己做好了,她没有抓住小辫子她是没有词的呀!有个朋友去参加选举,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他说选举只是走形式杀鸡给猴看,所以心里想的总是这些,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选举的时候心情很遭,后来自然没他。他说后来自己感悟到了,这个社会有和多地方是和龌龊,是很腌臜,关键在于个人,你努力了,你拼搏了能没有你的份吗?人是不可以改变很多程序,但是可以改变自己。 于是我上线的时候开始在意这些,努力做了才能有底气,才最可能接近成功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