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月光下的凤尾竹》引起了多少美丽的暇想,异域风情般的幢幢傣家竹楼竹篱环绕,绿树掩映,晚风中傣族姑娘长长的裙袂轻飘,一簇簇纤纤细细的凤尾竹倩影婆娑,月光透过竹枝斑剥地洒下来,芭蕉宽长似孔雀羽状的叶子轻轻的摇曳,竹楼中隐隐漏出些淡黄的灯光。借着朦胧的月光,整个傣寨恰似一幅淋漓滋润的水彩画定格在一瞥中。
一 、血色高原
都说云贵高原,究竟有多高,我并没有确切了解过,是个什么样子更没有亲眼看过,脑海中对高原只是一个概念,而且仅仅是想象的概念。飞机升到9600米高空,在云层上平稳地飞翔,随着发动机有节奏的轰鸣,我渐渐地睡着了。迷糊中被机身强烈的颠簸惊醒,在地面看起来巨大的飞机此时象一只无助的小鸟被强大的气流摇来晃去,此时空姐告知,飞机已到云南上空,由于高原气流的影响,飞机有些颠簸,其实飞机何止是“有些”颠簸,简直就象大海中的小舢舨随着气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起伏,乘客中有些慌乱,这时我才尝到了高原的威风,飞行高度也降到了7200米,到了云层下面。
我透过舷窗向下望去,一遍红色直扑眼帘,血一样的强烈,抢眼,一种从未有过的视感冲击让人震撼。这就是云南高原么?
我问自已。在我的心目中,云南是绿色的宝库,植物的王国,号称中国的肺,应该是一遍郁郁葱葱的绿色,是莽莽苍苍无尽的森林呀,然而眼下的大地确实是云南,是一片血一样的红色高原。绿色只是这红色海洋中的一个个小岛,孤立地点缀其中。从空中看去,这红色有浓有淡,有深有浅,如果借用水墨山水画技法中“墨分五色”的描述的话,那么这里是“红分五色”了。那层叠状的红阶梯和方整的红块是已收割或刚翻耕的梯田和高坡农田,绕山盘旋如练的白色带子是公路,深暗红的是沟壑,红黄相间的是农家的种植。哦!我忽然想起来了,自古不是就有五色土之说么,那红土大概就是来自这云南吧;
我又想,这大地原本应该是绿色的吧,不知谁曾说过“绿色是大地的肤色”,而今天,大地绿色的皮肤被切割剥开了,大地用它裸露胸膛中流出的红色血液,在警示着什么;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这红色再过些时候就是一片葱绿了,你看很多地方不是已被绿色覆盖了吗;当田里的庄稼长成的时候,当丰收获的喜悦挂在农民脸上的时候,……随着飞机降落在昆明机场,我什么都不再想了,我要开始我的旅程了。
二、九乡奇景
我以为九乡是一处可以看到云南大部分典型景致的地方,这里有规模宏大的喀斯特地貌溶洞群落,有水流湍急的深山峡谷,还有飞泄而下、状若比翼、堪称一绝的洞中双瀑。九乡风景名胜区位于昆明东边的宜良县境内,距昆明市区约90公里,离石林60公里,我与一同事和旅途中相识的两位先生包车从昆明出发,沿着弯弯曲曲的S型山路行驶约90分钟就到了。
九乡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以“峡奇洞险水秀”而着称。景区内景点颇多,其中尤以“荫翠峡”为佳。如果说九乡的美丽宛如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荫翠峡则是显示少女美貌的那张漂亮的焕发着青春气息的脸。
在我的印象中,峡,总是与雄奇,巍峨,险峻,壮观联在一起的,如三峡,虎跳峡,青铜峡等无不都伟岸高耸,气势恢宏,摄心惊魄。荫翠峡则另有一番风情。
在连绵的重山深处,不知哪年哪月,大自然的神斧将将其中的一座山峰从中辟开一道深深的裂缝,又从瑶池引来清流穿行于谷底,从此便有了今天的荫翠峡。荫翠峡——故各思义,是翠色如荫的峡谷,光这各名字就让人把它与诗情画意联系在一起的联想,荫翠峡还有一个俗称叫情人谷,据说,情人谷是过去九乡彝族男女青年对唱情歌的地方。两岸古木参天,怪石嶙峋,渗透着一种奇异、原始的美。峡中情人谷,对歌情话,浪漫成缘。白象洞洞中有峡,洞中有河,水、洞、桥、天组成一幅人间仙境。届时,男的在左岸,女的在右岸,对歌对到一起的,就从横在峡谷的树上跨过峡谷走到一起。 荫翠峡
我们一行四人乘电梯直下数十米即达峡底,在电梯里即听到峡谷中飞流在洞中冲击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峡长近千米,宽处约六米,窄处仅容两小舟挤过。泛舟于荫翠峡上,两岸云南特有的红色陡峭崖壁夹水而立,怪石嶙峋,并不时有细细的山泉从山崖上滴下,坐舟中抬头仰望,蓝天如线,白云如丝,擦着树稍轻轻的飘移,仿佛此时站在山顶上一定伸手可及那白云。舟行其中,清流绢细,峰回水转,全程或窄或宽一弯一拐,入眼的景色便不相同。水崖之上,翠拥绿盖,浓淡相宜,实不负“荫翠”之名。泛舟之时,不时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唧唧地欢叫着飞来飞去,有一种鲜红腹羽,翠色背羽,头上顶一块白色羽毛的小鸟,不断地在我们头上上方从崖的这边跃到另一边,真有一种如在世外,恍入仙境的感觉,此时只觉得神清气爽,乐不思归的感觉。舟行数百米后折回码头。
上得岸来,回味刚才舟中之境,心中又有此感到自已既俗且浊了。
人无十美,景无十全,荫翠峡与其他山峡相比犹如一只放大了的盆景,然而就是这秀珍的峡谷,让人领略到了她的幽静,深邃,恬淡。
九乡除荫翠峡外,溶洞景观也是极其有名的,据说在景区内有上百座大、小溶洞,为国内规模最大、数量最多、溶洞景观最奇特的洞穴群落体系,不过我只游览了其中的一个,便也见端倪了。
从荫翠峡上岸南行数十步即看到峡中的江水在一个叫卧龙洞的溶洞口形成一个瀑布,落差虽不大,水势也不湍激,却由于正巧是在洞口,因此溶洞便成了一个巨大的共鸣箱,说其声如雷轰鸣也不是夸张,江水落下后进入洞中,便成了洞中的地下河,水流比在峡中急多了,其实在洞中来看,感觉还是在地上,只是光线很暗,只能借着洞中微弱的灯光看到水反射过来的一点白色。供游人行走的廊道紧贴在悬崖,右边是光滑的山崖,左边是深陷的沟壑,顶上滴下的水使走道的石头湿渌渌的,有些滑。只顾看着脚下,小心业业地扶着铁栏杆,忽略了洞中的风光。及至到一铁梯处才发觉已进洞好深了。沿九折钢梯螺旋转下便到了底,从地表到洞底,垂直高度达100余米。暗河至此因地势又形成一个较大的落差,飞流而下,虽不能说恰似银河落九天,然而在河水下落前的洞口中有一块大石头,将瀑布分为左右两股,我想这就导游图中标注的“雌雄瀑”了吧,两瀑高悬在约二十余米的石崖之上,一大一小,一条粗犷湍急,一条温柔纤细、就像两个牵手的情侣,别有情趣,流入地下河中又汇在一起,据说在溶洞暗河中发现了一种叫“金线鲅”盲鱼,不过我们是在洞中大厅的玻璃鱼缸里看到的,鱼长约二寸许,腹中有一细细的金色线条,头前下陷,未见其有目。七拐八弯后便是多重桥相叠的叠虹桥了,这是人工与天然结合的桥逸,由此可进入一个长和宽均达200米以上大厅,左侧有一巨石犹如昂首俯视之雄狮,洞外峡谷中景象直扑洞内。出洞右拐拾级而上就是神女宫,其中钟乳丰满,玲珑剔透,犹如一群刚出浴的秀美仙女。
值得一提的是洞中的“神田”景观,在洞中有一种罕见的奇迹,岩石层层堆砌,中间深陷,周有边缘,内中积满清水,面积大小不一,远远看去就如满目的梯田,当时此处有一介绍,可惜只顾拍照,未及阅读,所以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神田
如果说荫翠峡小巧玲珑的话,那么卧龙洞则是我游览过的溶洞中最壮观宏大的。
三、版纳风情
云南以其美丽、丰饶、神奇而着称于世,被外界称为“秘境”。在这块神奇、美丽的红土地的怀抱中,少数民族独特、奇异的生活习俗和传统形成了特色鲜明、丰富多彩的民俗风情。而其中最具有神秘感和民族风情的莫过于西双版纳了,记得在小学读书时读到介绍西双版纳原始森林的课文曾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去看看这神秘的王国。
景洪是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首府,据当地人介绍景洪在傣语里是“黎明之城”的意思,而我们乘坐的飞机匆匆降落在景洪机场时却是黄昏时分,此时的西双版纳笼罩在落日的余辉中,树木参差,远远近近高高矮矮的山被染成了金黄色。车子从机场出来,在苍茫的暮色中,路边的傣家寨子隐在影子般的树丛中,只露出傣楼那形似诸葛亮帽子状的屋顶。到宾馆住下后,在我们的包车司机兼临时导游的带领下,驱车前往郊外到一傣族人家吃晚饭,此时我才有机会借着灯光仔细看看傣族的竹楼,说是竹楼不如说是木楼更准确些。竹楼平面呈方形。屋顶正脊较短,由此形成一个较小的尖三角屋顶,当它下降到整个屋顶约2/5的地方便转变为坡度较缓的四面坡大屋顶,构成重檐,远看犹如一个草帽浮现于绿树丛中,这种竹楼墙面由上至下向内呈倾斜状。墙面较矮,屋子底层架空,形成竹楼端庄空灵的,简洁大方的特色。竹楼四周种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树,有些还开着或红或黄或白大小不一的花,据主人介绍白色小花是荔枝树,吊钟似的是大花蔓陀萝,还有很多记不清是些什么名字了。
晚餐的菜全部是傣族风味,虽然事先说过我们吃不了辣,但还是觉得辣。一是确实饿了,二是感到新奇,所以我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不过有些菜吃时要有些勇气才行。我看见一只竹篮里蠕动着许多白色的小虫,开始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当看见主人端着倒进油锅时才明白是今晚的一道菜---油炸竹虫,在大家的鼓励下我小心地搛了一只闭起眼睛放进嘴里,脆脆的,带着清清的竹香,并没有虫子的感觉,烤鱼端上来了,很香,是用一种什么树叶包着放在火上烤熟的,烤时用鲜活的鱼既不去鳞也不剖肚去掉内脏脏,而是直接用叶子将鱼包上烤,上桌时揭开树叶,再以竹片从背部将鱼皮剥开,然后夹鱼肉沾佐料吃,比较好吃的是凉拌松针,就是采集松树刚萌发的嫩芽,用开水氽一下,再用凉水过几次,放上佐料吃,感觉是滑滑的,爽爽的,略带些松子的香味,棕榈树的穗状花在我们看来既不好看也没什么用处,但傣家人用其做菜却很好吃,有点象谷粒,但比谷粒嫩,傣族土鸡烧好后用手抓些糯米饭包起来吃,味道也很特别,其他还有玉米饼,水中的青苔,野蕨菜,炒南瓜花等很多,无法一一说了,总之,一顿地道且丰盛的傣族风味如今还觉得口齿留香。席间还闹了些笑话,当我们叫服务的傣族女孩时,按一般叫法称“小姐”,可连叫数声都不理,正纳闷时,带我们来的司机忙说:傣族人不喜欢这种叫法,他们叫女孩“貌多丽”意即漂亮的女孩,叫男孩为“少多丽”即英俊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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