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已经是历史,再也捉不住时间的匆促步履。
流年如水,如五月的夜色流泻。
夜静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只有灯光陪伴,如深山古刹的禅心。
第一次喜欢流年一词是因为魏微的长篇:一个人的微湖闸。又名流年。她文字的从容,冷静,缓慢…慢慢又浸入了岁月的忧伤。甚至一些苦痛也在悄悄的发亮。喜欢这样的文字,喜欢这样的内心格调。不激烈,但内心的沛然如水静流。
我们每一个人逝去的,谁说又不是逝水流年呢。
后来在书店看到魏微的中短篇小说集,欣然买下,喜欢她的文字,尽管没有流年那么好了,但喜欢她内心的老辣丰厚,似乎比叶弥和朱文颖更有穿透力。
叶子落了又长,日子去了又来。只是我们的心一天老去一天了。
前日看尘封的旧文,很多没读过第二遍,更多浸在阅读里,在别人的悲欢离合里欢乐或痛苦着自己的心。偶寄得闲情非李渔不可,世说新语也需要孜孜不倦的情怀。心虽常如丰子恺夏丏尊曹聚仁那样陶醉一山一湖的安然,但只是常常默然,只任肉体挣扎于浮世。
我极喜欢废名那样的文风,他把小说当绝句写,他的心应该比沈从文卓然。这需要极高的造诣和修为。尽管小说终是个俗到底的东西,因为民众的火热的生活里的爱恨情仇,跌宕浮沉,追逐名利…多半是你死我活的,不仅仅是感动和泪水,温暖和慈悲。
那日看高希希新版三国的片段,恰好看到陈建斌饰演的曹操误杀恩人一幕足见其性格凶戾一面,但见他的:周公吐甫,天下归心。也是别样的孤绝。隔门一刀毙命了无辜良善,痛也。
很多的“战争”依然在上演。如各地地王之争,前台或背后会有多少惊心动魄的博弈。还有多少心还能守得住一颗安宁的自许。
写字,阅读,都是流年的关照。没有几人真的能成为普鲁斯特。
我亦喜欢读池莉,她从日常的柴米油烟,吃喝拉撒里写出了人生的洞见,是别样的温暖情怀,这是别样的一个文学家的真挚。这可能远远高于毕淑敏或王海鸰黄蓓佳张欣方方她们,或可比肩迟子建。
好的文字都透着那么点意思,如毕飞宇的《玉米》系列,还有他的哺乳期的女人。这可能远胜荆歌和王大进。在这同一区域的作家里,毕是卓然的,当然他和星光大道的那个老毕可不能比名气,呵呵。他或可越苏童,甚至比苏有更多意味,尽管苏童有经典妻妾成群。叶兆言是走张恨水一路的,俗之歌。这与其祖父叶圣陶判若云泥。那日读他的长篇苏珊的微笑,这让我想起六六的蜗居,王海鸰的牵手,高克芳的七年之痒。尽管文字的烟花绚烂,终会淹没在文字的潮水里。千淘万路,吹尽狂沙,一个写字的人能有一本苔丝,简爱,傲慢与偏见,荆棘鸟,复活,平凡的世界…这是何等幸事。
深夜,在文字和思想的星空里飞翔,疼痛的肉体或被遗忘,幸哉,又是一天。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们都该有郝思嘉那样的明朗的期许。我愿我的心永远绽放在午夜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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