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看了两次梅花展,在浅春时节。千姿百态,点红如相思豆,泛白如片片雪,一眼望去,如红霞满天。
我觉得,梅花怒放的季节如果没有漫天大雪的陪伴,梅花不显精神,梅骨不透香。
再则,春来赏梅一两枝,才会有情趣,约一两个人停歇脚步,不言语,用眼睛,用心情,用思绪静静地与梅花对视,分辨泥土,野草,梅花的气息,熏香自己的心海,直到听到花开的声音,听出花的絮语,听见花的笑声。而我的心绪梅花也懂,于是,它会努力地为我盛开,情愿地为我清心,在我的眼里浅白,在我心里泛红,在我的脑海呈现花海。
其实,我想一个人,在有月的夜晚,独自一个人与月色陪着梅花开,与一个花瓣的飘落一样的心疼,痛深处,我的心会滴落花红一般的血。这样的经历我有过,在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我就是这样,也怕月亮孤独,和醒着的梅花陪着月亮说话。皎洁的月亮,是雨的洗礼,是雪的擦拭,还是梅花的洗涤。我觉得不会是雨,雨水与乌云相伴过,自身难免沾染污浊。我也觉得不会是雪,用雪擦拭的月亮,也许会增添月亮的浪漫,可是,我看这样的月亮缺少生机。在我看来,借取铁骨馨香的梅花洗月容,最适宜,这样的月色才会如此的柔和,浪漫,富有激情与诗一般的情怀。
如果雪也急切的来赏梅,我与梅花谁都不会离开,耐心的等待,不会多久,月光会拨开云朵,银色的月色会久久赏梅,同时也陪伴在我的身旁,这样的夜晚,也许寒意逼人,可是,我会畏惧吗?不会,是我愿意与月色的高雅,与梅花的清高融合。
我再喜爱梅花,我也不会采摘它,就这样的仰视它,真好。一朵,一朵,再一朵的梅花,痴心地开在我的心海,暗香浮动月色下。也请梅花安心,我不会带走属于你的夜晚,陪伴你的月光,如果我离开,我也会留下一怀的月朗,我之所以要这样而为,让你觉得我并没有走远,一直陪着你,看着你妩媚地为我曼舞,倾听你轻声细语地为我浅唱,让你感觉我的心为你而跳动,呼吸着你的气息,你花开不败,我的微笑不老,月色依然年轻。
有时我问月亮:恋花的蝴蝶翅膀为何飞不来,难道梅花不够芬芳,不够艳丽?
有时我问梅花:采蜜的蜜蜂累啦?还是你固守你的蜜意,谁也不给,不与谁分享?
有时我问自己:牡丹多富贵,莲多圣洁,兰多幽香,玫瑰多浪漫,菊多淡雅,我的心神为何要占据梅花的芳心?
何须再问,何须有应答。梅花侵月月色散香。我近梅花生傲骨。
梅花落去成春泥,馨香不散于我心。收起月色因天明,我的梦乡有月光。我与梅花有约定:梅香洗月闲暇时,但借梅香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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