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尽了幽微,如烛光冷照山壁、、、
---题记
自杀黑的金属乐狂肆的侵占思维,尖利的嘶吼,带着无望与不甘,如鲜血般粘稠的绝望,染在身上,是怎么都洗不去的烙印。拉扯的手狰狞地带进黑洞的深渊。予堇沉默地点燃一根烟,墨色的眼泛着幽色的红光,很吵,很想咯咯冷笑。
房间很暗,窗户对着街灯,有股子昏黄的暧昧。空无一人,曳地的窗纱在浮动,如同黑影一般的阴森,存在于无法捉摸之间。
赤着脚,予堇喜欢那种冰凉的触感,身上单薄的棉质睡衣,下摆很空,飘荡着行走,如同一抹幽魂。大理石细腻的纹路,白皙纤长的十指游走,绿色的妖娆映衬一片莹白如玉,轻薄的迷雾,欲休未断间书写缠绵。
食指间的烟已燃到尽头,猩红的火光,贪婪地吸食那片平滑的温润,带出殷红的灼痛,有苍银的秽迹,湮没在暴力的蹂躏,轮回下的黯淡,平息在生命的近旁。
窗外有路人大声的嚎叫,久久不息,予堇冷漠地笑,翻出手机拨打唯一的号码。这个时刻,以彤还混迹在酒吧,彩铃声反反复复地奏响,终于在夜店的吵杂声中接起电话。
“宝贝,怎么了。”话机对面的声音有些慵懒,予堇大概能想象到她的样子,迷蒙的大眼除去了眼镜,有种惊心动魄的媚惑,正漫不经心的喝着她并不喜欢的鸡尾酒。
“今天是血腥玛丽还是长岛冰茶。”伸手弹去了烟蒂,予堇悠悠开口,带着些微调昵。“都不是,今天是冰冻蓝色玛格丽特,很漂亮的湖水蓝哦~~”拉长的语调,绕出百转千回的喑哑,却偏生在尾调拖出讽刺的淡漠。以彤轻咽一口蔚蓝的液体,高脚杯在手中晃荡出迷离的幽暗,厚重的耳垂上夸张的坠子随着身体晃动,银色的质感,有种古老回忆的沉淀。
“心情不好?”予堇了然。
“群魔乱舞,了无生趣。”十指轻叩桌面的敲击,不缓不慢,那是种防御的手势,以彤有些无聊了,身边的男人靠的很近,不安分的手搂着她的身体,亲密而猥琐,有种肮脏的厌恶感。柠檬的清香混合着酒精和烟味,融合出一股淫荡的腥味。夜半的时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无数新鲜鲜嫩的生命正在肆意地挥霍他们的青春,美好、且令人生厌。
“那去死吧。”唇角勾勒出诱惑的弧度,予堇不着痕迹地勾引,刻意放柔的嗓音,低低的,清透里带些妩媚,无尽的甜美。
“呵,准备带你去跳大海啊,宝贝,你看那多美好,殉情哦,浪漫吧,就我们两哦。”对面传来一声讥笑,蓦然打破了停滞的氛围,予堇揉揉眉角,恢复了几分冷静。“滚,你死了环卫工人也会把你捞出来,怕你污染环境。”
“宝贝,你太伤我的心了。”以彤轻笑着抱怨,眼角潋滟的余光流泻一地阴暗,明明灭灭的灯光,掩去半面冷然。“记得我曾说过的,恩?”微上挑的音调,如同情人般呢喃,却森冷地带着未完的警告。
“嗯。”予堇随手抽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直至尼古丁刺激的浓烈充斥了整个胸腔,有种想呕吐的冲动,嗓子哑的生疼,还是固执地抽着,不时痛苦地干呕。“我知道了。”
夜墨无月,无星,无云,阴沉的压在肩膀。陪伴她的只有手边一点猩红,予堇浅浅的笑了,那人的余温仿佛还在身边,拥抱着她,那样的温存,温暖。
只是她知道,现实如同屏障一般,把她的脆弱她的痛苦统统排拒在世界之外 ,她只能一个人沉默,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坚强。
她在深渊等待的时候是那双手硬生生将她扯了出来,如今,也是那双手亲手将她推进比深渊更深的所在。她不知他是她的救赎还是她的原罪。
只是注定要还他。
silence,她是孤独者,沉默者,也会是杀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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