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了，龙叔被吵醒后再睡不着，还有些慌慌的感觉。耳边总响起“荒荒荒”的铃声，短促低沉又像呻吟，深夜听来幽幽的瘆人。才搬来这十几天，几乎每晚如此，龙叔当然不怕鬼。但，怎么就不知道响铃的原因呢？

铃声是附近小学的上课铃发出的，白天一切正常。但近几月来，隔三岔五的在深夜总会间断的响起。有响铃的夜晚，隔几分钟或十几分钟响一次，很短，荒荒荒几声，幽远飘渺如诉如泣，似要提醒未入睡的人们注意。附近的住户们都听到过，几年来常有。

这一带是县城老区，该校也有几十年了，住户们曾多次向社区反映过响铃扰民，与学校交涉并查找原因，甚至换过几次电铃。但过不多久，深夜还是铃响，后来校方也没法解释了。

早上，龙叔决定去学校问个究竟。

“啊，学校决定修新教学楼了，那栋楼很陈旧，教室少采光又不好，下月就拆建了……”校办主任告诉龙叔。

走过不大的操场，看着已空的三层旧楼，乌灰的水刷石墙面，旧旧的阳台，不大的木框窗，玻璃也不全了，有花格墙通风的黑黑的楼梯道，安装在楼道外墙正上方仍在使用的半旧电铃，暗暗的像个甲虫趴在那里，龙叔有些惴惴，怛心瘆人的荒荒声突然响起。

几天后，龙叔从街坊们那里得知一件旧事，约十年前的一个阴雨天，就是这栋楼，课间操时百余名学生从楼上跑下，在底层楼道拐角处出现挤压踩踏，四名学生死亡，十数名受伤，善后事宜拖了很久才解决完。几年来，偶有家长到该处祭奠之类。

这难道有联系吗？龙叔很疑惑，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