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的母亲在地震中死了,震后,第二年春天他的父亲就找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到了秋天,他的小弟弟就诞生了。苏格和继母闹了矛盾后就搬到工厂里住了。苏格把办公室就成了宿舍,他每天吃住在办公室. 水月娟的父亲是进城干部,母亲去世得早,是组织上又给父亲找了一个年青的女干部.,那个女人比水月娟只大五岁. 水月娟高中毕业后就下乡了,她在农村一呆就是十年.。她把青春的美好时光,都献给了广袤的田野里,她把身影也迭印在了青纱帐里.。她黑黑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她留着文革期间的短发,象秋后枯黄的稻草松散着.。她早已忘了修饰打扮自己,如果稍做打扮,她依然有几分姿色.。毕竟她还是个没有结过婚的老处女吗。 苏格与水月娟的婚姻,完全是特定时间,特殊环境下的结合.。苏格二十岁,水月娟三十五岁。. 图书馆和美工组只隔一道墙,说是一道墙.其实就是在竹笆帘抹上泥的一道墙.这屋放个屁那屋听得特别清.。 地震后,职工食堂没有恢复,苏格和水月娟就在美工组的一个炉子上做饭.。苏格从小没吃过苦,什么活也不会做,每天三顿饭都是水月娟做. 苏格是学油画的,每天在画室里一画就是一天.。水月娟做好了饭,叫他几次他才过来吃.二十岁的苏格很有才气,他不仅油画画得好,而且字写得也漂亮。 苏格个子不高,白脸庞,大眼睛,深眼窝,头发自然卷,有人说他象阿尔巴尼亚人,。水月娟比苏格高半头,她对苏格象弟弟一样,为他做饭,洗衣,刷鞋,缝补衣物.说是象个大姐姐,其实更象母亲。 七七年的夏天,苏格在厂里更换宣传牌板,他推着车回美工组的路上被大雨淋了,晚上就发起了高烧.苏格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水月娟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她推开了苏格的屋门,她用手一摸苏格的头,好烫呀!她赶紧用凉水把毛巾浸湿,敷在了苏格的头上。这时,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水月娟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工厂离医院有十多里路,她又没有交通工具,还没有电话,这可怎么办?水月娟在农村当过赤脚医生.她回到自己的屋里,拿来一瓶酒精,她用棉球蘸上酒精擦苏格的腋下和胸.快到夜里两点的时候,苏格清醒了,他向水月娟要水喝.水月娟把早已凉好的白开水端来,一勺一勺地喂苏格.水月娟坐在床边,苏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泪水不知不觉地从苏格的眼角流淌下来.苏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跌宕的情感,他一下把水月娟抱住了,痛哭起来.水月娟抱住苏格的头,不停地抚摩着,她也哭出了声来.两个人在这雨夜里抱得更紧,哭得更伤心了. 从那以后,苏格晚上就到水月娟的床上睡觉了. 苏格跟我是中学同学,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他有什么话都跟我说.有一天他找我,说有事跟我商量.我中午到了他的宿舍,水月娟正在做饭,我和水月娟打了个招呼,就到里屋去了.苏格毫不掩盖地直接跟我说:"老同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件事我跟你商量商量."我对苏格说:"有啥事,你就说吧". 苏格说:"我已经想好了,秋天,也就是十月一日,我和水大姐结婚".我一听愣住了.苏格见我有些吃惊.他说:"我和水大姐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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