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剃了个光头。 陈三剃光头不是因为天热图清净,而是实在处于一种无奈一种委屈之中。 陈三得了血热性皮炎,医生说,为了方便治疗,你还是剃个光头吧。特别爱讲究外表形象的他,只好咬咬牙认了。 认是认了,可总觉得任命不任心。因为陈三的心已成一团火,一团愤愤然满是憎恶之念的火。 “这些狗男女,知道哥们有病,吓得兔子似的躲着,哼,怕传染吗?”躺在床上,陈三想起来就来气,“都说人心莫测,他妈的一点也不假,这么多好朋友,连个人影都不见,甭说聊天的,问候语都没有,啥好朋友?见鬼去吧”陈三边骂边摔打东西。牙刷,杯子,鞋子、袜子........看着一地狼藉,陈三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小得只剩下他自己,小的让他自己都感到窒息! “笃、笃——”,轻轻的,不知谁在敲门。 “谁.........?!"陈三没好气的问。 ”我——”门外,一个怯怯的声音,陌生却很神秘。 拉开门,惊讶,困惑,像片阴云掠过头顶。 怎么是他?——对门的大虎,一个从不来往,刚刑满释放的地痞无赖? 两个光头,面对面站着,礼物,重重的礼物,像拎着客人诸多的沉默 ,被慢慢放到了床上。 “回来了.........?"迫于畏惧,陈三还是先开了口。 ”哎,回来没地方去,看见你出来方便,就.........." "哦........?."陈三突然被感动了,他不顾医生的劝告,赶忙掂酒备菜。 大虎也不客气,等陈三忙完了,两人便坐下来边吃边聊。 "吃菜,吃菜,喝酒,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不再拘束,边吃喝边畅所欲言。 话从吃菜喝酒说起,再扯到村里变化。邻里老少,小伙姑娘,.........最后,陈三端起酒杯,大发感慨:“大虎,还是你,够哥们意思,真的,够哥们意思啊........" “——陈哥”,大虎满脸通红,赶忙客气一番,“彼此,彼此,兄弟眼拙,先前是撅着屁股看天,有眼无珠,早知道大哥你也是道上的朋友,唉!,我他妈的上次叫上你一起干,咋还能会翻船?”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陈三心中一颤,顿觉鼻子酸酸的,他没敢往下再问,只是端起酒杯,猛地又灌下去一大口。 酒,又苦又辣,呛得陈三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忍不住一阵咳嗽,使他头昏脑胀,渐渐地,他好像已看不清眼前,这个世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