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初,我介绍爱人英子到音乐学院自费学习声乐专业,住宿音乐学院无法安排,我找了音乐学院一位阿婆,住在了阿婆家里,每月交住房费四十五元。
阿婆是音乐学院一位老师的爱人,丈夫走了之后,阿婆为了活下去,不怕吃苦,当上了音乐学院的洗衣工,冬天无论多么寒冷,她依旧到洗衣屋给人家洗衣服。
阿婆常到我们的住处拉关系,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学员,也不拒绝阿婆婆。
有一天下午,阿婆到我们住处,给我们几位说:“今晚,到我家吃饭?”
王、刘、赵、李都是省里文艺团体来学习作曲的学员,阿婆这一请都说:“我们晚上一定来!”
晚上,我们屋子去的王、刘、赵、李都给阿婆买些什么当时好吃的东西带上,我和爱人都去了,算是个白吃。
阿婆做好多菜,有鱼,香肠等好吃的菜,还有价格不很高的白酒。
一个大方桌前,大家坐在一起。吃着热菜,总有很多暖意。
在饭桌上,我感到我想多吃菜,又不好意思多吃,只能适可而止地用菜。
还要听阿婆讲些笑话。
阿婆说我:“小张胆量真大,竟能从农村来到音乐学院学习,我们本市的爱好学习音乐的人都来不了。他直接去找院长要求到音乐学院学习作曲,院长就答应他了。”
我听阿婆夸我,心里乐乐的。
阿婆为什么请我和爱人英子也来吃饭。阿婆说:“你回农村时,给我带几只肥一些黑母鸡来?”
我说:“能办到!”
这天晚上在阿婆家,吃得很开心。
有一天早晨,阿婆请我爱人都在她家吃早饭,爱人住在她家,我去了。
饭还没有吃结束,阿婆要到音乐学院洗衣屋洗衣去,她走的时候,对和我英子说:“你们就在家吃饭。”
阿婆走后,我和英子用餐到了大吃特吃的阶段。阿婆家的咸鸭蛋怎么那么好吃,因为我是大西北人,还没有吃过这咸鸭蛋尝过这味,吃了三个。阿婆桌上别的菜,我和英子变成了小偷似的,肚子总有饿之感,为了满足一下肚子的饿感,格外多吃了很多饭菜。
阿婆后来回到家里,一定知道她做菜的多少。
阿婆来到了我们屋子,对我们室内的人老王老刘老赵等学员多次反复地说:“这小张小赵俩口子把我的鸭蛋给吃光了。”我听到这话,当时感到脸红和丢人。
阿婆还怀疑我和爱人在她屋子做爱。
有一天早晨,我正在屋子写作曲作业,老王也在。听到有人喊我:“小张小张?”我听到了声音是来之屋子东面的那个小窗口,一看是我的爱人英子喊我,英子对多哭泣着说:“阿婆不让我在她家住了!”
我立即从小屋子出去,走到了英子面前,对英子说:“不要怕,我一定会给你找到住处的,咱们给人家交住宿钱,还怕找不到住处。”
我又求了音乐学院一位总务处的老职工,给他说了后,他很快帮我,给爱人找到了住处,住在人家家里,也是每月四十五元,只是路远了很多。
我想阿婆赶英子离开她家时,主要因为我的原因吧,多吃了她家的几个鸭蛋和饭菜。
好笑的是,阿婆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她还要我和英子给她从农村带肥的黑母鸡来,就忘了。
当时还有人说,让我和英子给阿婆当儿子和女儿,我们没有答应。有了阿婆一个人过管了,这种人的心很硬。不知阿婆现在还活在世界上没有?
听了刘震云老师讲他上北大在学校的生活,学校的菜分为好几等,他从来没有买过好菜吃,可心里也想吃,就是买不起,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和英子在音乐学院学习生活,想到了一个阿婆,现在还感到那么好笑,当时我和英子是那种真实,然而时间过去了这么多,确有想起我们人生之路,是怎么一种艰难和不容易啊!知道过去的苦,才更能体会到今天的幸福!并要努力创造些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
|